“她配吗?她配吗?”
魏塱略有心惊,接过箭矢重复看了一圈,才道:“朕戌时中,在宫外遇刺,那人用的是你父霍准的面皮,暗器正是行风弩,你究竟知不知情。”
说罢招了招手,示意众人放开霍云婉。他的皇后,他再清楚不过了。一击不中,必不会再做蠢事。何况妇人力小,真扎上了,也不妨事。这箭矢是清理过的,无毒。
“陛下遇刺?”霍云婉疑惑问道,话落一拍手,开怀笑:“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又问魏塱:“雪娘子死了没,陛下您站在这,都没人敢来给妾身递个话。”
魏塱左右打量一阵,上前猛扯下一截帷幔来,大力丢在霍云婉身上,道:“朕好意留你许久,你不识抬举。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不然,朕要你今晚就去见霍准。”
霍云婉慢条斯理将那截帷幔从面上取下来,握在手里,边理边道:“我知道的事儿,陛下不早就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竟往我父身上栽赃。人走了还不清净,什么弩啊皮的,谁弄不到呢。
你母子二人相争,倒来拿我撒气”。她含笑将帷幔绕在脖颈之间,一语双关:“陛下怎么舍得。”
魏塱还待再问,霍云婉一摊手,笑道:“散了散了,没意思,妾要歇了。陛下舍不得我,我亦舍不得陛下。”
>她站起,婀娜福身,朝着魏塱行礼:“这宫里头,妾是真心祝陛下好。陛下好一日,妾才好一日。陛下没了,妾剩什么呢?”
言罢披着那帷幔袅袅而去,魏塱怒极却没喊人拦。霍云婉说的是对的,他活着,她才是皇后。他死了,她立马就要陪葬。他的皇后如此聪明,在仇人没死尽之前,肯定不会想寻死。
可他又觉得霍云婉在说假话,气急交加,他忽然头晕目眩。恍若自己置身在宫外,箭矢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有无数人在喊:“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魏塱大惊,揉了一下额头,眩晕还在,不是幻象。哪处,有哪处不对。侍卫惊呼来扶,魏塱强撑着喊:“去,去思贤殿,即刻宣太医来。”
底下人不敢怠慢,忙去传了轿辇,将魏塱抬回日常公务歇息处。陶淮一行人从瑶光殿赶过来,把脉之后,只说是皇帝痛失爱妃,哀惧伤身,且先歇息一阵。说完开了方子,命人先煎一副来缓解皇帝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