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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塱稍微宽心了些,头却愈发昏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烈跳动,撑的脑袋将要裂开。迷糊间他已催了好几回,药还没端上来。
逐渐耐受不足,起身让人扶到了里屋,躺在床榻上才勉强好了一些。闻说天子不适,昭淑太后舍了新孙赶过来,坐在一旁不住叹气。
千呼万唤,总算有宫女端了汤药。一红木托盘上搁着个巴掌大小白玉碗,里面热气升腾。
床边站着太监冲上去迎,还有几步远已伸了双手,轻嘟囔道:“慢手慢脚的,出去就别搁陛下面前来了。”
那小宫女立时双眼泛红,煎药这种事,太医吩咐煎多久就煎多久,底下人哪敢怠慢。得罪了皇帝身边大公公,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太监将托盘接过去,她转身就在抹泪。
皇帝昏昏沉沉,就等着这幅汤药下喉。试药的宫人刚咽下一口,昭淑太后怜子心切,赶紧端起汤碗,无不痛心道:‘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好的日子,出这等祸事。”
说着话,人已坐到到床小凳上,舀了一勺,不忘吹两口,才送道皇帝嘴边,愁道:“天子是天下之主,难道为了个妃子,皇帝连这万民也不要了?”
那勺子往里凑了一分,魏塱在死去活来间嗅到一股药气,睁眼要饮。嘴唇刚碰到一点温热,迷糊间看到那小宫女的背影,是手刚从脸上擦过在往下拿。
她在哭,她哭什么?
他大喝一声:“让那女子站住”。话落即撑着坐起。
那宫女心惊回头,记起脸上泪水,忙大力擦了两把,垂头不言。一屋子人奇怪看过去,昭淑太后被儿子这一吼,手上汤药洒了大半,忙将勺子搁回碗里,关切道:“怎坐起来了。”
是,是在哭。
一坐起来又是头痛不止,魏塱捂着脑袋,指着那碗药问:“试,试,试过了吗?”
平日贴身太监忙冲上前躬身道:“陛下,是陶太医亲自抓的药,试过了,您且用些吧。”他跟着抹泪:“奴才看见陛下这样子.....真是.....”
“啊......”后头宫女一声惊叫,太监飞快回头看,那试药宫人已是七窍流血,张着大嘴,哈了两声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脖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宫人已仰面直倒在地,昭淑太后手中药碗跟着掉地上砸的稀烂,汤汁四溅,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