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爻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我去的时候,散朝的钟声已经响了,但陛下似乎忘记了有我这么个人,自然也不会因为耽误了时辰而惩罚我。”
他笑了笑又道,“你不必为此抱歉,我已经习惯了。”
陈环看着柴她碌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忧郁忽然从心底生根。
同样是被人遗忘之人,如蒲苇,如荒草,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其实我和殿下也许有些相像之处,我本出身高门,却沦落到成为一个杀手,每日刀口舔血,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件器物,留得这点机巧心思也不过膏火自煎,想着哪一天闭眼见了阎王,倒也干净。”ωωw.
柴爻略微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躺在榻上的女子。
“姑娘去送给阎王岂不是太可惜了,我不相信上天如此不公,况且你若是不在了,你的父母怎么办?”
提到在战乱中死去的爹娘,陈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肩膀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痛苦助长了她的仇恨,炽热的怨望随之蔓延。
“我的爹娘本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一次梁赵兵乱,被人满门屠尽,一切都因为那个女人,她背叛了母国,为了一己荣华富贵,投入了梁王的怀抱,结果非但没有遭到报应,反而飞上枝头成了一国贵妃。”
陈环冷笑一声,又道:“天道,这背信弃义之人却飞上枝头,这世上哪里有天道。”
柴爻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说的这个女人难道是——”
“是你们梁王现在最宠爱的皇子柴恢的母亲,就是她背叛了赵国,今时今日梁赵两国的争端,有一半都是她挑起来的。”
柴爻从未听闻过两国之间的这桩秘辛,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七皇子柴恢的母亲是赵国人。
他正欲再问,只听得门外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一个老仆气喘吁吁的跑上来道:
“五殿下,不好了!小庄大夫在宫里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