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寒。
疲惫加上发烧,晏礼睡得很沉,谢眠眠煎好药叫他也没醒。
谢眠眠轻轻推他:“晏礼,你醒醒呀,喝了药再睡。”
小声叫了两下,见晏礼没有醒来的迹象,谢眠眠打算放弃时,却见他慢慢睁开眼,把药一饮而尽,放下碗时还朝她笑了一下。
“谢谢。”
谢眠眠本就蓄着眼泪,听见他沙哑的嗓音,眼泪一滚就下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晏礼微怔,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想说抱歉,谢眠眠抬起红红的眼,声音哽咽。
“明明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眠眠和他四目相对,神色前所未有地认真,一字一句地道谢。
她的目光很软,里面盛满了他的倒影,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很深情。
晏礼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垂着的手指微微蜷缩,许是烧得太过,耳尖也在发热。
“……嗯。”
谢眠眠的目光太直白,晏礼用拳抵唇轻咳一声,掩去心中那点异样。
“怎么开始咳嗽了?”
谢眠眠皱眉,伸手去探晏礼的脉,正在这时,许玥如忽然神色焦急地冲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去抓谢眠眠手腕:“快跟我走!我二嫂快生了!”
谢眠眠应了声好,嘱咐晏礼吃了饭再睡,便匆匆跟许玥如离开。
两人身影消失,晏礼收回视线,谢眠眠指尖很凉,刚才被她碰过的手腕有点痒,又生出与发烧不同的烫意,随着时间过去非但没减少,反而越演越烈,好似那块儿皮肤不属于自己似的。
晏礼敛眸,出神地望着空了的药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
许二嫂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铁锈味。
张六媳妇儿和另一个接生婆都到了,张六媳妇朝她点点头打招呼,掰着许二嫂的腿叫她使劲。
许二嫂疯狂摇头,哭得不行:“好痛……我好难受……”
她面色发紫,瞧着不对,谢眠眠上去探脉,心中当即一个咯噔,一分钟后,面色越发凝重。
许家一家子女人都挤在狭小的房间里等许二嫂生产,许大嫂这个时候还在阴阳怪气。
“不就是生孩子,一用劲就下来了,我生二毛的时候也不见像你这样哭哭啼啼,还要我们这么多人守着你,真娇气!”
许玥如大声呵斥:“你有什么毛病?你以为生孩子都跟你鸡下蛋一样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