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金子买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费正恒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而老和尚一副吃定他的表情,更是让他郁卒得要命。
寂方大师没有给他酝酿情绪的时间,站起身,特别接地气地拍一拍身后的灰尘,然后他抬起头,云淡风轻地说,“走吧。”
费正恒无语,现阶段他也只能“信则有不信则无”,跟着走吧。
老和尚的生活朴实无华。
一整个上午,他就干了两件事情:打坐念经和遛弯闲聊。
费正恒亦步亦趋地跟着,晏跟班远远地站着。他也是不懂,最近这段时间,自家老爷就像着了魔似的,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被老和尚忽悠得一愣一愣,居然天元寺送了五千两金子。
想到这个数,他后槽牙都抽紧了。
赵家确实有钱,但也不能这么造啊。除了这五千两金子,这些日子他尽看这位爷往外头搬金子,那个数量啊……晏跟班心头啧啧,换成铜板够砸死一个城的人吧。
现在么,他也是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和尚诓了,说好做一场隆重的大法事的,结果风平浪静,啥啥都没有。这会儿老和尚在前头走,自家老爷干上了他的活,像个小跟班一样,面色严肃地跟在后头,看表情应该是不开心。ωωw.
晏跟班愈看愈觉得他像个冤大头。
……
午饭有肉。
这个世道没有南北朝,没有梁武帝,没有《断酒肉文》,和尚可以吃肉喝酒。据寂方大师所言,因为赵施主的慷慨捐助,天元寺的伙食水平有了明显提高,隔三叉五的,也能做一顿肉食。
夹一块肉,细嚼慢咽,然后他笑眯眯地说话。
“因为赵施主的缘故,今日寺里特意做了肉羹,与善男信女们分食。明日开始,天元寺去南城施粥十日,万安公府的宋大夫会随行义诊。”
费正恒没想到寂方大师还有这种操作,心头舒服了好些,面色跟着缓和。
合一合什,他由衷地说,“大师仁慈。”
寂方大师微微一笑,“尽人事,听天命。该来会来,该有会有。”
这话……打了禅机?
费正恒眉宇微微蹙起,若有所思地盯住他,却不说话。
寂方大师不当回事,慵懒地喝一口水,又漫不经心地去夹第二块肉。
这时晏跟班一溜小跑地过来,脑门上居然有汗,抹一下,小声地说,“老爷,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