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正恒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脑子里嗡嗡的,恨不得一脚把丫的踹飞掉。
但是他同样清楚,这个女人遇强则强,她要做的事情,你是挡不住的。
压住浮躁之气,他淡定地看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想去就去吧。”
肖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反而有些不确定,“老爷做哪方面的法事?”
费正恒面色从容,“刚才已经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万安军在陈留县驻军,兵气甚浓,最近盛京城流言甚多,听了心头难免不安稳,我让寂方大师开坛做法,主要是念平安经,祈求天下太平。”
肖氏面上浮起疑虑,没等他说话,费正恒又往下说,“届时寂方大师会给我们几部经书,他念经的同时,我们负责抄录。本来我一个人还嫌吃力,夫人愿意同往就好,正好可以分担一半。”
这话一出,肖氏就有些不乐意了。
心思九转,目光继续疑虑。
费正恒继续淡定,慢悠悠地转过身,吩咐晏跟班,“再去书房拿一套笔墨纸砚,夫人……”
他装模作样地又转回来,“夫人写小楷么?寂方大师对字体大小都有要求,写得不对要重新抄录。”
肖氏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会儿,“我许久未有上街,不知道盛京城有甚传言?”
费正恒不以为然,“那……你要不去西市转一圈。”
肖氏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抄经书这活明显她是干不了的。而且,按着这个世道的规矩,若是去了寺庙,说好要抄的经书是必须要完成的。
毫无征兆的,她突地转过身,急走了几步才说话,“我去御史中丞府。”
……
好不容易摆脱了肖氏,费正恒迟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天元寺。ωωw.
素斋还有,他领了一份,随便走,居然就走到了孙云巧坐过的那个台阶。
盯着看一会儿,心头浮动着异样情绪。
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他还是坐下了。清风浮面,鼻息间似乎还有一些清香,让他生出欢喜。
紧接着就是内疚,手里抓着馒头,咬了半拉,就再也吃不下去。
寂方大师走过来,他披了一件普通的袈裟,手里的念珠摸得光滑,单手立掌,笑眯眯地与他行一礼。
“赵施主似有烦心之事。”
费正恒闷闷不乐,没好气地抬起头,“大师收了五千两金子,至少穿件新袈裟吧。”
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