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我们再做下一步。”
李应瑞知道他还在为可能的败局忧心,于是宽慰道:“允文兄不必过虑,事情未必会有那么糟。”
这时,脚步声响,薛金川疾步走了进来:“少佥事,赵彦亨来了。”
……
此时,天色已经是黑了,火器厂的灯火一盏盏的亮了起来----火器厂每年的灯油钱是有数、定量的,平常一直都省着用,且晚间从不工作,但最近这一段时间却是一反常态,在尤振武的命令下,火器厂日夜两班倒,工人加班加点,夜里灯火通明,灯油跟不要钱似的。
有人悄悄议论,说,火器厂一年的灯油钱,怕都花在了这几天。
“尤佥事,本官正要找你!”
刚走到正堂前,尤振武就撞见了从正堂里面走出来的赵彦亨。赵彦亨兴师问罪:“库里空空如也,账上居然只剩一两银子,要刀没刀,要甲没甲,一年的灯油钱,你几天就花完了,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这么干?上峰追查下来,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
赵彦亨站在台阶上,灯光映着他怒气冲冲的脸。
在他面前,周器等一众官吏分左右两队,左边以周器为首,一个个都皱着眉头,好像刚挨了训斥,右边以依附赵彦亨的官吏为主,脸上都幸灾乐祸的表情。
尤振武不慌不忙,来到台阶前,向赵彦亨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见过赵主事。赵主事你可能忘了,上一次你病急,说这些事,以后就不用通知你,我自己处置就行。前方剿贼已经到关键时刻,急需火器,火器厂即便罄尽所有,也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将第一批的自生火铳送到前线,这是孙督的军令,职不敢违抗。如果上峰追究,一切责任自然都是卑职的。”
“你的?你担的起吗?”赵彦亨道。
“罢职免官,或者是下狱,总比供应不上火器,贻误了军机,被孙督问罪好。”尤振武道。
赵彦亨被呛的脸色涨红:“好好好。那我问你,既然你是造火器,为什么要在炉边留一个密间,除了你从榆林带来的人。谁也不许进去?你有什么机密藏着掖着,见不得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