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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带外甥逛完灯会,廉深才回了家。连亭的谢礼已经送了过来,不算特别昂贵,却很应景有心,是京中最近颇为流行的八角琉璃灯,每一扇上都镶嵌着莹润的珍珠。廉深便在餐桌上与妻子冯氏说起了今天的事:“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总觉得连大人家的那个孩子有些面善。”
“怎么面善?像你?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冯氏一改对外的贤良淑德,对丈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其实也是惦念絮果的。
“不是像我,是像……”像我舅舅。廉深的舅舅是大启有名的美男子,美到大概能历史留名的那种。廉深少时也就像了他舅舅一二分,就足以横扫武陵书院。连家的孩子却足足像了六成,这还是孩子小,没长开,以后指不定什么样。真是奇了怪了。不过,连大人长得本就好看,好像说那其实是他兄弟的孩子,大概美人总有相似之处吧。
“这小郎君这么好看呢?什么样啊?”冯氏也总算有了些好奇。
冯氏之前与其他夫人喝茶时,其实也是听过东厂督主好像认了个螟蛉子的八卦的,只不过她当时并不关心,至今连人家孩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她丈夫大概比她强点,至少知道厂公姓什么。
廉深咂摸半晌,也只能词穷的回了一句:“白,特别白,白的好像能反光。”
冯氏“切”了一声,不再关心,转而回到了自己的话题:“絮姐姐说什么时候让果果入京了吗?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有不妥帖的。就是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早点换。”
“她一向主意多变。”廉深提起前妻有些讪讪,“兴许又不想果果来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万万做不了她的主的。我再去一封信看看吧。”本就不怎么方便的车马书信,为防止有心人探查,在廉深和前妻这边就更慢了。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催啊。要说也是你自己的主意,与我无关。”冯氏可不想像丈夫一样被讨厌,生怕误会,连连摆手,“我就是想着,果果要是能今年来京入学,不正好和犬子做个伴嘛。就咱们犬子这体格子,谁能欺负的了他们俩啊?”
犬子小朋友,十岁的体格,六岁的年龄,他其实也是今年新入学的国子学外舍生,没什么优点,就是力气大。吾家有儿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