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过后,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时局如此艰难,定仲兄何以教我?”
宁怀安目光一凝,压低声音道:“虽然南朝宗室已经举行过受降礼,但是陛下还没有祭天献祖。”
萧瑾再度陷入沉默。
宁怀安恳切地道:“侯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萧瑾缓缓道:“这件事并不难办,关键在于如何办得顺理成章,至少在明面上要能让世人相信天家是不得已而为之。”
宁怀安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这有何难?届时只需做些手脚,朝廷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大梁立国近百年,文臣武勋之间历来不太对付,然而一旦让他们结合起来,却会迸发出令人震惊的力量。
两人密议良久,一直到天色昏暗之时,宁怀安才起身告辞。
萧瑾亲自将他送到国公府后巷,目送他登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离去,方才转身回府。
便在这时,府内管家凑近禀道:“侯爷,裴城裴侯爷来了。”
萧瑾面露笑意,然后颔首道:“请他正堂相见。”
国公府前厅,裴城腰杆笔直地坐着,气度沉凝目光锐利。
“你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
萧瑾还未走进来,声音便已传入裴城的耳中。
他起身迎上前,一丝不苟地行礼。
萧瑾亲切地拉住他的手臂,微笑道:“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对于裴城而言,面前的中年男人不止是东府军机,更是他从军之后的引路人,也是唯一一位器重和信任他的长辈。如果没有在虎城的历练,没有萧瑾对他的提携,他很清楚自己几乎没有机会接过祖辈的旗帜,一点点重现裴家在军中的荣光。
然而萧瑾却没有拉动。
他望着微微俯身的裴城,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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