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宁抿嘴一笑,却没有将这件事郑重地记在心里,因为她清楚都中的风雨欲来,也知道宫里的贵人对自己的三弟是何种态度。
她望着裴越浅淡的笑容,却仿佛能看出他内心的疲惫,便如当年照拂那个被关在逼仄小院里的庶弟一般,抬手帮他抚平眉心的褶皱。
裴越看见的是她那双清澈无暇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
窗外飘起绵绵细雨,一如当年。
……
秋雨如雾,将京都浸润成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这场雨来得倒是时候。”
襄国府的外书房中,一位中年男人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面无表情地说着。
萧瑾望着他眼底深处的那抹愤恨,淡淡道:“定仲兄此言何意?”
中年男人便是前些日子主动辞官的吏部尚书宁怀安,表字定仲,又号叔恭。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萧瑾当然能够体会对方心里的不甘,毕竟寒窗苦读二十年,又在朝堂上经历无数风雨,最终费尽心力才能坐上高位,而且是仅次于东府执政的天官之职。虽然洛庭和韩公端的地位无法撼动,但只要一天还是吏部尚书,宁怀安就可以大权在握。
人走茶凉是官场上司空见惯的事情,即便宁怀安还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究会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之中。
思忖片刻后,萧瑾叹道:“此事天家理亏在先,只是委屈了定仲兄。”
宁怀安冷声道:“宦海沉浮实属寻常,宁某倒也不至于做小儿女姿态。然而晋王大势已成,如今更是直接插手朝中重臣的任免,用不了多少时候,恐怕他就能完全掌控大权,难道侯爷打算坐视?”
萧瑾不答。
宁怀安便继续说道:“宁某不惧自身生死,却不愿看到朝堂权柄旁落。今日厚颜登门,只希望侯爷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定决心,不然迟早会发生谋朝篡位之变!”
萧瑾沉声道:“定仲兄言重了。”
宁怀安摇头道:“言重?这一次晋王公开与天家打擂台,最后还是天家主动让步,侯爷觉得这是人臣所为?即便抛开宁某的官职不提,下一次晋王又想得到什么?一步退便是步步退,如此只能助长晋王的野心。史书昭昭,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
萧瑾很清楚宁怀安不是一个人,而是朝中相当一部分官员的代表,更是宫里那位太后娘娘派来的另一个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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