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顾,只能各地为战固守军镇,然后以蚕食之法步步逼近。从这个角度而言,固守待援确实是最好的方略,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相较于两年前的那场战役,如今我军将士士气高昂,从南线送来的战报便可以看出,张青柏十万大军始终无法寸进,迄今都拿不下白草寨。”
唐攸之以及堂内一众军务襄赞纷纷赞同。
谷梁眼中精光微露,道:“军心之重要,想必各位都很清楚,不需要我再三啰嗦。如果将军心比作一杆挺立的大旗,那么敌军的攻势就是反复冲击的洪流。这杆旗立得越久,我军的士气便会越雄壮,可是面对西吴三十五万大军,你们觉得我军可以保住所有军镇?”
众人不由得摇头,他们都有战场上的阅历,自然不会狂妄到那个程度。
谷梁平静地道:“战场的态势历来是此消彼长,我们一味被动防守,将士们心里的那根弦就会越绷越紧,终会有断裂之时。换句话说,西吴皇帝这是在用稳健的手段不断施压,希望我们能够跟着他的节奏走,直到完全陷入他打造的牢笼。”
唐攸之细想片刻,颔首道:“军机言之有理,下官受教了。”
谷梁不再谦逊,继续说道:“这是战略层次的考量,具体到战术层面来看,北线才是重中之重。”
一名襄赞沉声道:“的确,长弓大营有很多新兵,而且需要看顾的防线太长。”
“不止于此。”
谷梁看了此人一眼,缓缓道:“你们在此为官多时,应该很熟悉灵州边境的地形。我让齐新死守定西大营,是因为南面有苍梧山脉阻隔,定西大营占据着从高阳平原进入灵州西南面的必经之路。张青柏想要打通这条路,没有可以绕行的地方,除非北上进犯金水大营,届时定西军就可以抄截他的后路。张青柏虽然在两年前败了一场,但也不会犯下这么愚蠢和明显的错误。”
说到这儿,他眼神微微一黯:“那一日我对齐新说过,定西军必须像根钉子一样钉在苍梧山北面,无论损失有多惨重都不能后退一步,而且在短时间内没有援军到来。”
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但其中蕴含的惨烈意味宛如烈酒,让堂内众人无不垂首暗叹。
便如谷梁所言,张青柏两年前败于裴越之手,但是没人会看轻他的能力,更何况这次他不负责全盘战局,而是一心谋夺西南防线。其人最擅长的便是步步为营和精细指挥,这种硬碰硬的战役必然会导致定西军出现大面积的伤亡。
唐攸之低声道:“朝廷应该会在最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