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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扶持数十年,他们早已知交莫逆,然而此刻莫蒿礼心中却隐有几分担忧,喃喃自语道:“老伙计,你为何要卷进这场风波之中?”
……
“黄老大人不是我的人。”
中山侯府,青崖小筑。
面对叶七和谷蓁好奇的目光,裴越神情坦然,在将朝会上的事情简略复述后,他给出了一个准确的回答,继续解释道:“御史大夫乃宪台之首,我如果连这样的重臣都能随意驱使,陛下怎可能睡得安稳?再者,黄老大人为官清廉,品格端正,这样的人岂会趋炎附势,与我这种年轻勋贵搅合在一起?”
他稍稍一顿,面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神情:“但是,竹楼和工部之间银两周转的证据的确是我让邓载送去他府上。我相信以黄老大人的性情,绝对不会坐视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情存在。”新笔趣阁
谷蓁虽已为人妇,仍不减清纯风姿,柔声道:“相公,你就不怕陛下疑你?竟然连工部内部极隐秘的事情都能查到。”
裴越摇摇头道:“那些证据不是我查到的,是在我决定出售名下产业后不久,有人专程送到我手中。”
谷蓁不解地望着他。
裴越平静地道:“那个人名叫陈安,乃是銮仪卫副指挥使。”
谷蓁如今对于朝堂上的格局有所了解,闻言不禁吃惊地轻呼出声,随即连忙抬手捂住双唇。
叶七白了裴越一眼,轻笑道:“那伱说说,为什么御史大夫要帮你?倘若在欧阳敬弹劾之后,他立刻将这件事捅出去,二皇子自然可以调整策略以认错求情为主,纵然会小输一阵,也不至于演变成如今这个局势。”
裴越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陛下早早提醒过他。”
语气极平静,然而他心里却轻轻一叹。
……
承平坊,御史大夫宅邸。
黄仁泰回府之后没有理会妻儿的问候,独自坐在庭院之中,于昏黄的夕阳里凝望着墙角那株枝叶繁盛的枇杷树。
老人想起在收到那些证据之后,广平侯谷梁通过一个极其安全的渠道告诉他一桩隐秘。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一晃便是二十八年。”
他低声自语,眼中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