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都中出事了。”
赵氏和谷蓁闻言一惊,谷梁平静从容地道:“说。”
“两支骑兵突然闯进东城,一支约三百人冲向朱雀坊的定国府,另一支约七百人朝这边过来。从军马和甲胄判断,这些骑兵应该是守备师的部属。请老爷示下,要不要将这些骑兵拦在坊外?”
“放他们进来,召集府中亲兵,让他们在前院等我。”
“是。”
中年男人应下之后快步离去。
谷梁缓缓起身,目光温润地望着面露忧色的妻女,淡然道:“我知道你们忍不住担心,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明天日落之前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赵氏点点头,起身道:“老爷去忙正事罢,府中有妾身在,定不会出什么乱子。”
谷梁微笑道:“这些年我都很放心。”
谷蓁道:“爹爹注意安全。”
谷梁望着欲言又止的女儿,柔声道:“越哥儿亦不会有事。”
安抚好两人之后,谷梁迈步走出花厅。
月华如水,倾泻大地。
年过五旬的谷梁龙行虎步,宽阔的双肩宛若厚重的大山。
前院内坪之上,六十余名虎背熊腰的亲兵如标枪一般肃立。
>谷梁接过一名亲兵双手捧着的佩刀,从其余人中间穿过,大步走向已经打开的侯府正门。
亲兵们同时转身,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标准。
他们跟在谷梁身后,脚步声逐渐统一,似雄浑悠远的鼓点一般在黑夜中迸发。
谷梁来到广平侯府门前台阶之上,右手拄着长刀,借着周边亮起的火把,冷眼望向夜色中寂寥的长街。亲兵们在阶下站成一排,钢刀出鞘,双手持之,从一开始便进入随时战斗的状态。
长街尽头忽然响起雷鸣一般的马蹄声,随即便见一队骑兵如黑云般席卷而至。
领头者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将官,他带着部属来到广平侯府大门外的长街上,看了一眼门前严阵以待的场景,眉头微微皱起随即释然。如果他带着几百名骑兵来到这里,侯府中依然毫无察觉,那么谷梁这么多年的威名便是一个笑话。
守备师骑兵封住长街,同时对谷梁的亲兵形成包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