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名亲兵如标枪一般肃立。
裴越大步出门,目视邓载道:“发令。”
“是!”
一束形状特异的烟花在刺史府上空炸开。
十五骑迅速离开。
长史周文脚步踉跄地跟出来,望着裴越等人的背影顿足不已,他确实想将裴越拖在刺史府,然而这位年轻权贵的果决出乎他的意料,显露出来的杀伐气势更让他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对方离去。到如今他已经顾不上懊悔与担忧,只是不知该怎样向薛涛交代。
薛涛与刘仁吉并非昨日离开荥阳,而是今日一早出发,临走时吩咐周文这件事,此时想到临清与荥阳之间的距离,这位长史忽然明白此中玄妙。
只可惜,裴越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情。
那束烟花在刺史府上空炸开之时,距离不远的钦差行衙里陡然喧嚣起来。
除去在外的第三队,从京军南营选出来的三百五十人以及那些没落勋贵送来的子弟五十人,以极快的速度在行衙外列队,所有人都挺拔如松柏,不敢有丝毫松懈。
行衙后宅的某处独栋院落中,林疏月若有所思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好奇地问道:“小姐,爵爷这是要出门办事?”
>谷 林疏月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要多事。”
丫鬟垂首应道:“是,小姐。”
林疏月虽然不知道裴越在灵州的布置,但是那一夜两人聊了许多,她大抵知道裴越眼下面临的局势。此时感觉到行衙内的躁动,她发现自己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对陈希之始终还有些许愧疚,另一方面则是期盼裴越能够顺利打开灵州的局面。
与此同时,行衙后宅另一侧,正使秦旭貌似安稳如山地端坐着,品着杯中的上品香茗,压根不理会亲随的焦急神色,眼神中依然无法掩饰失落。
“慌什么?裴钦差自有主张。”
见亲随满面慌张,秦旭终究忍不住低声斥责。
“老爷,究竟出了何事,以至于要调动所有随从?”亲随是秦家家生子,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秦家先祖那一辈,故而不似普通长随那般怯懦。
行衙内的动静根本无法瞒过众人,秦旭眼神微动,随即摇头叹道:“不必管了,既然一路走来都不曾插手,此时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