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灵州终究是边陲之地,又怎能和京都相提并论?旁的不说,只说那离园十七楼楼主,哪个不是色艺双绝?就拿裴兄弟你来说,那夜你为了琴艺卓绝的南琴姑娘冲冠一怒,与那成安候之子动手,与你平时的行事风格大不相同,足以说明离园美人名不虚传啊。”
看着他一副引为知己的模样,裴越忍俊不禁,同时也明白昨日此人说自己喜爱美人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在离园殴打路姜的事情传遍京都。
秦旭继续宣讲道:“咱也不是眼皮子浅的土包子,所以根本不相信这九大家有传说的那般美艳,直到前几日见了一面,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裴兄弟,如此佳人不见可惜。”
见他说的这么卖力,裴越自然也要负责捧场:“那九大家究竟是哪几位佳人?”
秦旭登时如数家珍,压根不似一个才来荥阳城几天的外乡人,仿佛他从小就在这里生活:“所谓九大家,其实就是这荥阳城内选出来的九位花魁,来自雍和坊内不同的青楼。这些花魁美貌自不必细说,只是最基础的要求。她们每人都有一样最擅长的技艺,琴棋书画诗词曲舞,每个人得一字,名字也由此而来,至于她们的本名倒是无人在意。”
裴越静静听着,忽然问道:“等等,不是说九大家么?为何只有八个字?”
秦旭一脸向往倾慕地道:“第九位便是这秋江楼的花魁,名为林疏月,据说她八者皆得,每样技艺都有极高的造诣,所以被公认为九大家之首。”
“林疏月?”裴越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秦旭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据说这位林花魁本是西吴名门之后,家门遭遇不幸才流落风尘。她天资聪颖,又是家学渊源,所以才能精通那么多技艺。她来到荥阳城的时间不长,好像只有三年,但就是在这三年内坐稳九大家之首的位置,可见其人是何等绝色。不过这些都是坊间传言,依我看多半是故意造势的手段,当不得真。”
裴越略微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位沉醉花丛的秦大人还能保持灵台清醒,倒也非常难得。
他认可秦旭的说法,西吴弱女子、名门之后再加上色艺双绝,如此种种结合起来,对于深恨西吴铁骑的灵州百姓来说,确实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不过裴越觉得这些事不是假的,因为信息太具体很容易戳破谎言。
他微微垂下眼帘,隐去眼中的那一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