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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出手。”
席先生肯定的回答让裴越莫名放松下来,但是中年男人的面色依旧沉重,他语调怅惘地说道:“王平章在动手之前曾经试探过良节公的想法,或许在他看来仁宗已经必死,铲除潜在的威胁陈家是必要的举动。其实当时谁也不知道仁宗死后陈家会不会反,但我觉得不会,因为一个立志要用经商造福黎民百姓、为此甚至连皇后都不愿做的女子,她又怎会因为私怨造反以至于生灵涂炭?”
这一刻,裴越看见席先生眼中浮现微弱的光。
他忽然想起,先生终身未娶。
看见裴越脸上古怪的神色,即便席先生因为往事而伤怀,仍旧忍不住失笑道:“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很欣赏她,虽是女儿身却有那等雄伟的志向。若是硬要掺杂儿女情长,未免不是一种亵渎。”
裴越自惭道:“先生,是我愚钝了。”
席先生摆摆手,继续说道:“无妨。其实当时良节公也很为难,王平章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因为之前良节公对那边打压得很厉害,如果这时候在事情已经无法逆转的情况下弥补,等刘铮登基之后裴家会更加艰难。当时王平章希望我出手,但我虽然敬重良节公,却绝对不会去杀陈轻尘。”
“所以是沈默云动的手?”
“他又不擅武道如何动手?当时他看出良节公的为难,所以让身边最得力的剑客出手相助王平章。那人叫林东海,我曾经与其切磋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尤其是左手剑术神鬼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不过他虽然借着其他人的掩护杀害陈轻尘,自己也重伤难愈,没多久便死了。”
“左手剑?沈默云身边的年轻人?”
“那是他的儿子,名叫林合。这个年轻人杀性太重,也只听沈默云的命令。他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心中没有忌惮,所以你如果对上他的话一定要小心些。”
裴越点头应下,心中想的却是这件事的首尾。
沈默云当时已经是裴贞的心腹亲信,他让人出手基本等同裴贞的意愿,难怪仁宗死后面对王平章的倡议,裴贞没有反对,既然已经走出那一步,再挣扎犹豫已经没有意义。
他长叹一声道:“定国公知道这样的弥补并不能消弭刘铮心中的恨意,毕竟他险些将刘铮的势力铲除干净,只是动不了王平章。他将我带回定国府后,便让裴戎退出军中,次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