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虚与委蛇,也能舍下体面唾面自干,唯有裴越这句话无比精准地击中他的软肋。
他是一个读书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忖有能力有把握改变任何事情的结局,可他终究没有看出这个三弟是怎样的人物。如果他早些制止裴戎与李氏的恶行,定国一门三兄弟将来该是何等荣耀?
沉默片刻后,裴云脸颊泛红,面露愧色道:“此事的确是我的不对,所以今日来此向你赔罪,同时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往,至少年终祭祖时回府一趟,老祖宗面上也好看些,便是大姐——”
裴越猛地打断他的话,异常坚定地说道:“不必说了,除了这条命之外,任何与裴家有关的东西我都可以还回去,包括这个姓氏。”
裴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与定国府再无关联?”
裴越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
裴云定定地望着他,目光晦涩难明,轻轻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将这句话带给老祖宗,以及大姐。”
他转身离去,脚步稳健从容,前方停着定国府的马车。
裴越静静地站着,望着他清瘦的背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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