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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哥儿,是不是那小子找你麻烦?”
等裴云走后,陆成第一个冲过来着急忙慌地问道。
裴越平静心绪,换上平时的笑容,摇头道:“我能打他十个,还怕他找麻烦?”
离园那夜他一刀抽晕路姜的画面历历在目,众人自然不会怀疑,于同出言提醒道:“越哥儿,裴云这小子和我们不同,甚至和绝大多数将门子弟都不同。他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你要知道读书人心最脏,明面上跟你把酒言欢,转身就敢捅刀子。你别嫌我啰嗦,对这种人还是要提防着些。”
裴越注意到他眼中有着愤恨,一改平时的沉稳淡然,便知道他身上也有故事,于是微笑着颔首道:“世兄提点的是,我会注意防范。”
年纪最长的孙琦插话道:“行了,让裴兄弟回去罢,咱们也别在宫城外面站着,晚上再去总店那边吃他的东道。”
众人说笑几句便纷纷散去。
裴越回到马车边,看了一眼面容黝黑的邓载,忽然止步问道:“邓载,你希望变白一点吗?”
邓载伸了伸脖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裴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跃上马车进入车厢。
邓载一边抖动缰绳驱使骏马,一边喃喃自语道:“变白有什么好?那不成勾栏里唱戏的娘们了吗?”
裴越自然没有听见这句话,他靠在车厢里面,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桃花拿出准备好的秋枣儿,笑眯眯地喂进裴越的嘴里。
叶七转过头去,只当自己没看见这幅略有些骄奢的画面,忍了半天还是好奇地问道:“裴云找你做什么?”
裴越抬手拍拍桃花的手背,然后坐直身体,摇头道:“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懒得理他。桃花,咱们去那座大宅子里住怎么样?”
桃花想起那座宽敞大气的中山子府,顿时喜上眉梢,不过很快又有些不舍地说道:“少爷,我们要从庄子上搬出来吗?”
这一年多来裴越很忙,要么就是操心外面的事情,要么就是在庄中读书习武,仅有的一些空闲时间还要陪叶七说话,和桃花独处的机会不多。小丫鬟经常会回忆以前的生活,虽然那时候在定国府中过得艰难,但两个人可谓是相依为命,极少分开过。好在裴越对她的态度一如当年,没有丝毫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