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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当然不会将谷梁方才的诘问放在心上,反而在思考此人的真实打算。因为他知道,谷梁此人外粗内细,绝非一根筋的莽夫,否则当年早就死在沙场上。
堂堂南大营主帅,爵高位显的军中实权大佬,为何会对裴戎的庶子如此关注?甚至连他这个上官都不惜硬顶回来。
真以为同是庶子就生出恻隐之心?或者是听那少年说了几句话就动了爱才之念?
天下人都不是傻子,而他路敏更不是。
……
主桌上的动静引来很多人的暗中关注,却不包括今天早上立志要去军中建功立业的裴城。
这位大少爷此刻站在大厅外的花圃旁,对负手而立的尹道说道:“道哥儿,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老三他……应该不是那种有坏心的人,还是算了吧,反正他过几天就要出府了,不值当你们为此伤神。”
尹道失笑道:“城哥,你这是在安慰我?”
裴城挠挠头,傻笑道:“刚才听柳贲说,你又在老三那里吃了亏。”
尹道敛去笑容,望着国公府内如画景色,沉声道:“几句口舌之争,我怎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个越哥儿不简单。”
裴城疑惑道:“哪里不简单?我没看出来啊。”
尹道看着他,认真说道:“他在席间说,除了太夫人所赐的庄子田地之外,国公府的财富他分文不取,便是送他也不要。”
裴城有些尴尬地说道:“道哥儿,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虽然我不在意那些财货,但母亲她……罢了,总之老三他无论如何也拿不到。”
尹道却正色说道:“我相信越哥儿说的是真话。”
裴城奇道:“这不好吗?你们不都是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尹道摇摇头,紧紧盯着裴城的双眼说道:“他才十三岁!而且你也说过,他在府上的日子不好过,难道他心里没恨?可是今日一见,我竟然从他眼中看不到恨意,面对国公府这泼天财富,他也能视若敝履,种种表现,能是一个十三岁的庶子做到的吗?”
被他说的有些头疼,裴城不可置信地道:“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吧?”
尹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眼见为实,你这庶弟要么就是个死心眼,要么就是所图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