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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宋毋忌被学宫追拿,主持者便是壶丘,但到底怎么死的,桑田无到现在都没给出过一个清晰明确的说法。吴升曾和东篱子谈论过这个问题,东篱子虽然已经不再怀疑是自家师兄桑田无害死老师,但壶丘在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依旧不太清楚。
这也是吴升没有考虑过这個问题的原因,这件事情,似乎离他很远。
但壶丘既然问起这个问题,至少说明,他对此很有顾虑,也就同时说明,壶丘在宋毋忌之死上,是脱不开责任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壶丘道:“当年我与宋毋忌是为好友,他一直有个心愿,想看一看仙都山,于是我就找了个机会,将其偷偷带入山中。不仅如此,在他的一再恳求下,我还带他去了第九峰。告诉他,峰下有天地景阳钟。谁知当晚,他就潜入峰下,拓印了景阳钟的一面钟身,其上含有三十六个天书文字,是学宫绝不允许外传的。”
吴升终于明白了东篱子三十六个天书文字的由来,竟然是出自天地景阳钟。天地景阳钟是学宫传承下来的上古重宝,瞒着好友偷偷潜入拓印钟上的铭文,这件事,宋毋忌的确对不起壶丘。
只听壶丘续道:“这件事原本是可以掩盖下去的,但......最终还是暴露了。过了几年后,宋毋忌声名鹊起,修为大进,有人举报他私习天书文字、私炼长寿丹,学宫派人核查,核查之人刚好认出,他当年曾冒名顶替,以假身份被我引入仙都山,再一查当年维护第九峰的大阵留影,他当夜擅自拓印钟身铭文一事便暴露了。我与当时的奉行高子衿奉命追拿他,正处于他闭关冲击合道之时,由此而致走火入魔,当场身殒道消。”
吴升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片刻,壶丘又道:“宋毋忌已死,按理当追拿门下弟子,看在多年挚友的份上,我劝说高子衿,没有继续穷究下去,一来桑田无和东篱子这两个孩子毕竟是挚友门下,我不忍灭其传承;二来这两人也没有迹象表明,曾习过天书文字和长寿丹,故此只是让人观望。”
吴升道:“我明白了,回头我就跟桑学士商议一下,问问他的想法。”
站在壶丘的角度来看,他当年的一系列处置,颇有点养虎为患的意思,也许是他出于怜悯,也许是他压根儿就不觉得桑田无和东篱子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总之就这么放过了师兄弟二人,不仅放过,似乎还颇有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