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教我,我也不屑去学那些定则陈规。……这种事,你应该是最明白的。”
谢真冷冷道:“明白什么?”
他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绝非那样波澜不惊。这星仪一副胜券在握的口气,着实让人生气,但他这话并非无中生有。谢真自己的师父,前任瑶山掌门,同样并非剑修,甚至也不擅斗战,而是专研蕴灵之术。彼时瑶山经历前代门中大乱,人才凋零,连他师父也是在这乱局中勉力接任掌门之位,更找不出什么旁人来教他。
他修习剑术,除了师父入门的指引外,就是通读门中秘籍,再加上自己的领悟。正如星仪说的那样,他又何尝不知,在修行精进之后,其实早已无法借助外物。也因如此,他有心隐藏自己行迹时,旁人便全然无法看出他的剑法有什么来历,源自何处。
就像是眼前的星仪一样……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禁有种说不出的寒意,一时间却想不分明。
果然,听了他的反问,星仪微微一笑:“你又何必问我?就如此刻,若你不说,也不会有人看得出你是瑶山门下,是不是?”
在星仪之前说出那句“蝉花”时,谢真已隐隐有所预感。如今对方干脆利落地揭开了他的来历,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惊讶了。
算起来,继石碑前辈之后,这是第二个知晓他前后两世身份的外人。石碑也只是从孤光上推测他出身瑶山,可只看星仪这成竹在胸的语气,仿佛并不止于此。
谢真横剑平举,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星仪在空中一挽,金砂剑当即化为一捧金光流散。他负手侧身,在流火池前缓缓踱起步来,仿佛全不把对面的人呢放在眼里。他答道:“我对你的了解,大概比你自己知道的更多。”
“这倒是挺稀奇。”谢真冷冷地说。
“我说过,一心修剑,别无旁骛,未必全是好事。”星仪淡淡道,“你称瑶山为师门,却不知瑶山为何将你收入门下;你奉命镇魔,不惜殒身,却不知天魔为何镇于渊山;你借蝉花蜕壳复生,却也不知蝉花真正的天赋,入宝山空手而归——说你活得潇洒,不如说是活得糊涂。”
一字一句,轻描淡写地说来,听在谢真耳中不啻雷霆万钧。
他依旧面上没什么神色,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周身盘绕的杀气陡升,早已昭示了他心中并不平静。
说到这里,星仪微微一顿,仿佛在欣赏谢真的神情,然后才继续道:“若只是如此,或能说一句机缘巧合,造化弄人。然而你复生之后,却不回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