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男人,眼眶瞬间湿润。
景老此时的心情,就和当初听到南音飞机失事后的自己一模一样。
他最了解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也正因为太疼,他才将自己丢到了域外战场。
而景老和周裴的感情,并不比他和南音的感情少。
周裴为了救景老,被囚禁半生。
景老便不弃不离的等了周裴半生。
原来在华国时,他身边有很多那种豪门阔少都是男女能吃,他对这种感情很不耻。可周裴和景老的感情,却又不由让他动容。
陆予寒的唇紧抿着,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所以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可是眼下他却犹豫不决了。
他尽量闪躲着景老欺许的目光。
“算了,不为难陆先生了。”最终,景老叹息着转身离开,“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总会有法子的。”
看着老人微弯的身躯和突然增多的白发,陆予寒拧了拧眉,“等一下……”
*
景老死了,一枪穿透心脏。
他的身体侧躺着,手臂紧紧将周裴拥在怀里。
身上是一件月白色的旧式长衫。
没人知道,那是因为周裴在死前曾拉着他的手,眉眼带笑的说了一番话。
“阿弦,我最喜欢看你穿月白色的长衫了。”
“你十七岁那年,和景家的长辈们在‘听雨’茶楼义卖画作,那时便是穿了一身月白长衫。
而我对你,一眼入心。
当时我就在想,这景家的小少爷怎么生得比女人还好看,皮肤比女人还白嫩,要是我能娶回家就好了。”
周裴面色温柔的看着眼前人,仿佛站在他眼前的依旧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单纯无忧的景家小少爷。
“你……你那时便开始算计我了?
可我怎么记得,当时就是你笑话我的画,技巧一般,书法也写得不好,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我一顿埋汰。
我都被你气哭了。”景老说得生气,狠狠白了周裴一眼。
“哈哈,那不是为了引起景小少爷的注意嘛。
你看,后来你不是回家闭关练了半个月后,主动来找我比书法了吗?
而我,一来二去的,不是把你骗回家了吗?”
“你……你真可恶。”
“是挺可恶的。
阿弦,如果当日我没有招惹你,便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