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爹怕吃苦,好享受,为人死板,好面子,读书人有的臭毛病他一样不少。”
“唯一做的一件大事就是把冯丽娘给纳了,可之后呢,耳根子软,偏听偏信,被人抓着把柄就不敢反抗,也不会想法子去弥补。”
这种人进了县衙有两种下场。
“一,如若县令是个踏实勤干,愿意为百姓请愿出力的,你爹就是他最好的挡刀石。”
“二,县令是个不那么好的,但凡出点事,你爹就是个最好的替罪羊。”
“这两种,哪个结果好了?”
“还有你们大哥,宁愿联合王家马家的人来讨娘的方子,也不愿想想,没了方子你们兄弟几个怎么过活呢?”
“你们二哥,我就不说了,人老实是老实,可太听周氏的话了,以后如果出了事,要在你们和周氏之间二选一,你们十有八九被卖了。”
这样的事情,挑明了说,就会伤人。
不说就是个脓包,愈捂愈烂,愈烂愈臭。
不挑破,就是一笔烂账。
“娘,爹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吧?
“你们记住了,娘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做错了事,你们几个兄弟就是他们的退路。”
“在你们力所能及的时候,伸出手扶持他们一把。”
当然,若娘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
“另外,白元是必须要走科举之路的,娘希望他们那些人最终是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不然,这纸文书,就是娘送给你最好的祝福。娘老了,不可能永远陪在你们身边,很多路,都要你们自己去走...”
说着说着,泡脚的水都凉了,若娘像是突然意识到,便止住了话头。
拿起搭在腿上的棉巾擦了擦脚。
“娘,谢谢您!”许白元也收拾好了自己,站起身,对着若娘深鞠了一躬。
老三老四和柳氏听得似懂非懂,看老五鞠躬,连忙也弯下了腰。
若娘站起身,看着几个黑脑袋,眼睛眨了眨,慢慢走上前,一个个扶起来,挨个抱了一下。
“娘也谢谢你们,没有离开娘。”她被需要,也需要他们。
......
次日,清晨。
若娘要给许成买一桌席面,还要卖方子,就跟老三老四一起去了镇上。
先帮着将今日的鱼丸卖完,若娘带着俩儿子去了富家酒楼。
石掌柜站在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