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院里杀猪般的一声嚎叫响起:“天杀的,灌两壶猫尿你都找不着北了,那门都踹坏多少回了,这是要敞着门过日子不成?”
那陈爷满口的醉话,嚷嚷道:“老子还没回来,你个败家的娘们敢关门?没踹碎了它都是老子脚下留情了!”
院里的妇人抄起笤帚就朝那陈爷身上招呼,陈爷边躲闪着边骂道:“臭婆娘,两日不打你就皮痒痒是不,还不住手,老子还手了!”
妇人狠狠啐了一口道:“陈老四,你个王八羔子,老娘跟你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成日里去喝酒听曲儿?新儿过了年都十八了,还没说上亲呢,你这个做爹的还有没有点良心?要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吗?”
陈老四吐出一口酒气,熏的那妇人向后退了几步,又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什么心思,你还惦记那个骚货呢?她早不知落到哪处窑子当娼妇去了,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你也惦记,不嫌脏啊!啊呸!”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陈四有些醒了酒,抢过那妇人手中的笤帚狠狠摔在地上,怒喝道:“少他娘的瞎编排,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娘们,往自家爷们身上扣屎盆子,你是怕我升官发财啊!这些年,若不是你这张烂嘴,我何故还是个末等侍卫,你就是个败家的贱命!”
妇人更气了,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要不得命了,我是没法活了,嫁给你二十来年,生儿育女辛辛苦苦的,一身好衣裳没有,一件首饰都戴不起,省下银子都叫你填糊那个骚狐狸精去,我倒成了你嘴里的贱命了,到底是你败家,还是我嘴不好,你若是真心真意跟我过日子,我何苦编排你!”
陈四懒得听她嚎叫,甩着手进了屋,西间才推门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忙去扶起坐地嚎哭的妇人。
妇人看着懂事的一双儿女,哭的更加伤心,抽噎着说道:“娘对不起你们兄妹啊,叫你们兄妹跟着受苦了!”
大一点的少年操着还没完全变音的嗓音劝道:“娘!爹他喝多了,您别跟他计较,明儿爹醒了酒,儿子再劝劝他!”
妇人被扶着向屋里走去,嘴上还不停的抱怨道:“他就那死出了!自打他那结拜兄弟死了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见天儿的怀疑有人要杀了他,手里有点银子都救济那个贱货了,娘是不乐意,那时候你妹子刚出生,还在月子里,娘连一口鸡汤都喝不上,奶水也少,你妹妹饿的一宿一宿不睡觉,就是哭,这些年,要不是你外婆时不时的接济,咱们娘们都得饿死啊!”
妇人抱怨的声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