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张居正值房复命的游七,把张四维和申时行的反应都尽数禀报给了张居正。
张居正也没有多言,只是低着头处理着公文。
“本辅知道了。”
……
礼部衙门。
坐在大堂之中的潘晟紧皱着眉头。
“大宗伯,因何事愁眉不展?”主客司郎中黄银洲开口问道。
礼部尚书潘晟已经六十三岁了,虽然在年龄上已经是张居正的前辈,但若是论政治立场,那潘晟可是不折不扣的“张党”。
“原本的名单呈递上去,全都乱了套。”潘晟说道。
“本应是定国公徐文璧为知经筵官,国子监祭酒,翰林院侍读罗万化和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许国为经筵讲官。”
“但太后将其名单全然一变。”
“知经筵事变成了内阁首辅张居正。同知经筵事变成了内阁次辅张四维和内阁三辅申时行。而经筵讲官变成了于慎行和许国,列席的官员更是有六部尚书。”潘晟揉了揉眉心。
“如此一来,参加经筵都是这七卿重臣。”
“何况自从英宗皇帝以来,无不是在文华殿举行经筵。”
“但太后说皇上龙体抱恙,需在乾清宫举行经筵,这,这于礼不合啊。”
“大宗伯,此事元辅可知晓?”精膳司员外郎开口问道。
“元辅自然是知晓的。”潘晟苦笑一声。
“这元辅默认,太后下旨,我等也不得不从啊。”精膳司员外郎接话道。
“这样,仪制司派官员入宫。”潘晟说道。
“是,大宗伯。”仪制司郎中答道。
“乾清宫本来就有御座,就不必再另设。”
“设御案于御座东偏南之处。”
“设讲案于御案南偏东之处。”
“礼不可轻废,纵然法度有变,也应维护礼法因地制宜。”潘晟肃声说道。
一众礼部官员纷纷起身行礼,“大宗伯所言极是!”
这一日,天刚刚放亮,在乾清宫中,朱翊钧已经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衮服。
在礼部官员早已经在宫门口等候。
“陛下,请移步侧室,祭拜皇师,帝师,至圣先师。”礼部官员跪伏在地说道。
经历了数十次经筵的朱翊钧也是第一次在乾清宫举行经筵。
虽然是在乾清宫,但是对于祭祀的礼仪朱翊钧早已经烂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