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追着虚无缥缈的声音，一直寻到那柳树，枯瘦的双手抚上枝干。他上下摸索着，在触到那块畸形瘤时，听到了银铃般的笑声。于是这人紧紧抱住枝干，侧脸轻蹭那块，继续呼喊女儿。Ｍ.

“爹爹，我在上面呢。”

管家闻声抬头，枝桠掩映处坐着一个少女，一边摇着双腿一边逗弄他。

“爹爹，你老了。”

管家看清楚那粉嫩熟悉的脸庞，苍老的面颊颤抖着，哭声道。

“妮妮一点没有变。”

可爱的少女两手拖着腮帮子，笑盈盈。

“爹爹，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管家身体一僵，晃悠着撑上枝干。

“妮啊，妮啊……”

怕他遗忘了似的，少女幽幽道。

“我说每天晚上，都有一只大黑熊来敲我的门，嘭咚嘭咚。然后它会撕碎花袄子，说里面有甜蜜蜜的躺，所以要吃一吃。妮妮很痛，喊爹爹和大家都喊不应，一天天的，一夜夜的，您现在相信我说的话吗？”

管家瘫坐在地上，两手胡乱地抓着泥土。

“妮妮，对不起，爹爹对不起你。”

少女没有停止诉说，带笑的声音在夜色中更显诡异。

“有一天晚上，大黑熊实在是太用力了，捏碎了妮妮的脖子。它把我抱出去了，走了很远很远，藏在一个地方。”

管家掩面，脊背抽动着。

“藏到哪里了？”

树上的少女玩性大发似的，伸出脚尖一下一下踢着管家的后脖子，很快那里有了淤青。

“爹爹，你相信妮妮说的话吗？”

管家的头越压越低。

“信，我相信妮妮。”

少女笑开了，指指柳条指挥道。

“爹爹，您需要弄断一些柳条，然后跟着我的指引每走一千步插一支。有了它们指路，就能找到妮妮啦，快点吧。”

谵妄的管家站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的，被踢过的脖子再直不起来。他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伸手折柳条，一一揣入怀中。

“妮妮，我在做梦吗？”

少女冷冷注视着忙碌的男人。

“快点啊，爹爹，我在那里好冷啊。”

管家在“亡魂”的催促下，抱着十几根枝条出门，走上清冷的大街。他在心里默数了一千步，到了转角处，找到一方土壤立刻挖掘。

“妮妮，我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