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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亲王,出宫分府,我看也不错,其实我和皇兄早就商量过了,谁做这个皇帝,都是一样。”永琰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永琰,我说让你出宫分府,是我实在觉得皇阿玛不会把皇位传给你了。你却如何?自己一个劲想着往后退?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和你哥哥比个高下出来?你们都是一个阿玛,那额娘呢?你额娘原也是汉人,二十年前我嫁你时,人家都说你额娘最得宠呢。他额娘却是谁?怎么你眼下赋诗作文,竟还不如他了?”
喜塔腊氏虽也是旗人,却并非旗人世家,家中父祖官品都不高。正因如此,她性子比较直率,常常直言不讳,永琰也知道她脾气,向来优容不问。她与永琰感情也深,只是有时想着永琰处世太过随和,也不免唠叨几句。她所言永琰与永瑆生母都是满洲旗人,可永琰生母魏佳氏是由汉军旗抬入满洲旗,永瑆生母淑嘉贵妃金氏却是朝鲜人后裔。而且金氏比魏佳氏早去世二十年,按理说也是永琰的母亲魏佳氏更受乾隆宠信。所以喜塔腊氏说到兄弟二人过往,不免为永琰抱不平,觉得他不争气。
永琰依然不太在意,笑道:“爱妃,阿玛十七个儿子,活到如今的,也就我们四个了。我若再和他相争,又伤了和气,阿玛那里,我也过意不去不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按住了喜塔腊氏的左手,暗示她无需着恼,喜塔腊氏也深知丈夫脾性,回以一笑,以示方才只是一时气话。永琰看着绵宁,也道:“绵宁,最近上书房课业如何?《论语》可讲过了?阿玛来问问你,答上来了,阿玛多给你些肉吃。”
“阿玛,《论语》已经念完了,过几日上书房要讲《孟子》了。”十四岁的绵宁答道。
“那好,阿玛问问你,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老师是怎么讲的?”永琰道。
“嗯……记得老师说,人大多都有争斗之心,之所以有,是因为道德和气度不够,若是有了道德和气度,就不会与人相争了。如果外人一定要君子去争什么,那就去行射礼。射礼有胜负,胜者揖,负者饮,即便败了,也有颜面……”
“嗯,说得不错,圣祖皇帝《日讲》,便是这番道理,自当代代相传了。来,你那边的肉,自己挑吧。”永琰对这一番话自然满意。
“王爷,我没听过日讲,只听家里人说过这句话,当时我就觉得,这话不对。这射艺比试,怎么就不是争了?射艺必有胜负,为了争胜,便要潜心修炼射艺。这修炼射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