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做法,未免失了常度。凡事都需循序渐进,扎好根基,才能有所成就。而且老师认为,你也没必要着急,你才三十岁,就是三品命官,以后只要克尽本分,老师相信,你前途不可限量。”
阮元点点头,道:“老师,这番道理,学生记下了,其实也是学生初放外官,一时不知从何做起,是故凡事亲历亲为,不想让老师担心至此。”
乔书酉道:“既如此,更不要着急。伯元,你之前和我说过幕友之事,若是能找到精于俗务,又兼经术的贤才辅佐,定能事半功倍。反之,还可能白费力气,这一番因由,你却要斟酌得当才是。”
阮元也握着乔书酉的手,道:“学生记下了。”
眼看登州难以就医,阮元也只好雇了车,带着乔书酉一道往青州而来,却不想刚到青州,还未寻得良医,乔书酉即已去世。阮元也痛哭了一场,亲自为乔书酉置办了棺木,让阮鸿先送他的棺木回济南,再转道南下归乡安葬。
这日眼看着乔书酉的棺木渐行渐远,阮元也不禁问杨吉道:“杨吉,你觉得乔先生如何?”
杨吉想想道:“这先生人不错,就是说话做事,太过规矩,话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不想阮元对他未加责备,却道:“我记得之前与你说过,你没见到我的时候,我一共有三位外家恩师。那日去董子祠拜别的是第三位李先生。第一位胡先生认识最早,可惜你也没见过,乔先生是第二位,也正是有了他们三个悉心教诲于我,我才能有今天的治学之境。”
杨吉问道:“平日看你写诗作文,倒是那位姓胡的先生,提起的多一些,这位乔先生我来山东之前,都没怎么听你说过啊?”
“胡先生、乔先生、李先生三人心性各不相同,可与我而言,却是缺一不可。”阮元道:“胡先生我最初相识,他教学授课,不拘一格,凡古人经典,都是信手拈来,不以《四书五经》为限,是以我童蒙之际,心境便已开阔,为学并无局限。乔先生功夫在儒经,其他学问不多,可他授课讲习,最是通透,便是下愚之人,听他讲《四书》,也自能理解圣贤之意,二位先生一授我以博学,一授我以精纯,是故之后我讲起学问,也便不再费力。”
“至于李先生,所授乃是规矩之道,何为规矩?美玉出于山野,终是璞玉,不经琢磨,便不能登堂入室。若没有李先生,只怕我眼下也只是个乡间塾师,便是举人,也未必便得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