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到枕霞居时,枕霞居里里外外都被禁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禁卫不认得她,又因得了的吩咐,并不放徐宁进去。
徐宁踮脚往枕霞居里面看了一眼,问道:“带队过来的是哪位大人?”
禁卫扫了她一眼,见她是个姑娘,到底没太为难人,如实告知道:“都察院,左都御史。”
徐宁听了轻轻将头一点,又客气笑道:“烦请通传一声,就说光禄大夫、军机大臣、吏部尚书裴衍之妻徐氏有事问一问御史大人,去年年初,不知御史大人可还记得自己在何处?”
禁卫又将徐宁看了看,表情之中带着怀疑。
徐宁也不怯场,挺直了背脊,又微微扬起下巴,任凭人打量。
那禁卫迟疑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叫了另一个人来,吩咐他进去通传。
而此时,枕霞居内。
左都御史端着一盏刚刚泡来的茶水,一面用杯盖轻轻拨弄水面浮起的茶叶,一面闻了闻了茶香,笑道:“齐山云雾……嗯,茶是好茶,就是不知往后您二位还能不能喝得着。”
他坐在主位上,宁国公夫妇站在下首,他们夫妻并不坐,只看着主位上的人。
宁国公夫妇昨日担惊受怕,想来也是半宿没睡。宁国公更是在外头奔波了大半日,与人说情,废了不知多少心神,这会子一双眼里全是红血丝。
薛氏因想起来就哭,一双眼睛肿得都不能看了。她站在宁国公身旁,虽被他护着,却满脸苍白,时不时又不受控制地要抽噎两声。
左都御史又将他们看了看,笑道:“国公爷这是何苦呢?都是注定的事儿,何苦为难自己?我若是国公爷,定是好好享受一番了,再安安心心上路!”M.
都察院与吏部虽谈不上有仇,但左都御史与裴尚书,那绝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吏部主各官员考核,都察院主纠察弹劾,政务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重合。
因此左都御史是很早就有心要将裴衍从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拉扯下来的,可惜的是,早年裴衍后台硬,上位者大多时候都将那些弹劾的折子无视了去。
有时候他还会被叫去乾清宫,被那位帝王明里暗里警示一番。
后来上位者有了些旁的心思,倒是不会再无视他弹劾的折子了,但那位狡猾的吏部尚书,手里边又紧紧抓着他的把柄。
左都御史没办法,只能咬牙忍着,默默等个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他还没出手,就听闻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