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闻言,看了徐宁好几眼,目光之中全是怀疑,深感她是不怀好意。
她道:“好好的,怎想起来要管鹤延堂的事了?老太太醒着时,你连过来请安也不愿,如今倒要接手照看老太太的事了,你叫我如何信你?”
“你信不信我,都只能将此事交给我。”徐宁道,“从前老太太事事都要插手,你管家时稍稍轻松些,可如今老太太管不了了,万事要从你手里过,你哪里还有照顾人的精力?”
薛氏道:“我照管不了,那也还有你二婶婶和三婶婶,哪里就轮得到你一个孙子媳妇了呢?”
徐宁闻言,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低低笑了起来。
薛氏叫她笑得莫名其妙,且浑身不适,不悦道:“你笑什么?”
徐宁笑够了,又满口讥讽地问:“是,有两位婶婶在,这种事轮不着我……可是,太太,老太太病了这么些日子了,两位婶婶可有来看过一眼?”
薛氏霎时无言,被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她自己也清楚,这府里上下,二房三房看似对老太太尊重,其实个个都巴不得她早些死。
最痛恨她的应当属二太太梅氏,她夹在中间,自认比上不足,比下却不知强了多少倍,可老太太去处处不将她当回事。
府里的事给薛氏管着,有好处就想着三房。
尤其是三房前头那个三太太方氏还在时,老太太似乎喜欢她喜欢得不行,处处讨好巴结,连体己都掏出来赏了。
有好几回,甚至当着薛氏和梅氏面呢,她直接将自个库房的钥匙都掏出来了给了她。
对三老爷更是不知偏心偏到何处了去,分明是个不做事,只管吃喝嫖赌的废人,老太太却当心肝肉儿一样宠着,要什么给什么,自个拿不出来的,就问大房二房要了也要给三房的。
家产都不知叫他们败了多少去。
薛氏和宁国公愚孝,不敢说什么,梅氏更加不敢的,只将怨气都压在心里头,一日比一日积怨更深。
如今老太太病了,三老爷不知泡在哪个温柔乡里,三太太事不关己,能躲就躲。
二太太更是巴不得她早些死,哪里还会来看一眼?
二老爷自然同她一个想法的。
至于二房其他人,便有样学样,见着他们不来,出于讨好还是不敢都好,反正也是不曾来过。
这时,赵妈妈道:“太太,大奶奶的话虽不中听,可却是真的。老太太病着他们都不尽心,何况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