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却还坐在桌旁,就着微弱的烛光替夫君和儿子做新鞋。
苏轼从不管家,手也松,花钱没个分寸。
弟弟虽会挣钱,但总能总是伸手讨要,因而王弗在家是精打细算。
家中也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加上一个看门的老翁和厨娘,拢共就四个下人。M.
好在任妈妈年纪虽大,身体还算康健,平日带孩子、做饭、做针线都能帮点忙。
可吃酒就有来有往,今日你请他,明日他请你,苏轼就整日周旋于酒桌之上,常常都喝得不省人事被人送回家。
别说王弗,就连任妈妈也看不下去,待他第二天酒醒送上稀粥道:“轼哥儿,前日老身收到莫愁写来的书信,说辙儿为了给文姬庆贺生辰是煞费苦心。”
苏轼明白任妈妈这是拐着弯责备自己,致歉道:“妈妈,这些日子是孩儿放肆了些。”
任妈妈道:“我只一个老婆子,靠着你和辙哥儿养老。将来两腿一蹬什么也管不着,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和辙儿能阖家幸福,仕途顺遂。”
“是孩儿不孝,让妈妈也跟着担心了。我这就去请娘子原谅,以后再不出去吃酒,有空就在家教导小葫芦。”
任妈妈欣慰点头:“你先把米粥喝了养养胃,可别把身体弄垮了。”
苏轼听话地吃过粥,来到书房。
此时王弗正在教三岁的儿子小葫芦写字。
小葫芦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写下两个字“大”、“小”。
虽然还很稚嫩,但两个字到底是认得。
苏轼进门,躬身作揖:“夫人辛劳,苏轼感激在心。”
本以为妻子也会抱怨自己,谁知王弗竟说道:“二郎,与人交往,凡事讲究个礼尚往来。你常常吃别人家的,怎生过意得去?若是在酒楼,一则太贵二则也太生疏,不如把你的朋友都请回家中,我安排好酒好菜招待。”
苏轼自打住进这宅子,就没请过客人来家,确实有失礼数。
他晓得妻子爱清净,家中又有老人和孩子就一直拖延至今。
乍然听妻子提起,又是在节骨眼,苏轼更感羞臊:“夫人,你大可不必如此。”
王弗道:“二郎莫非以为奴家在讽刺你?你我是夫妻,本为一体。你是何等性情,奴家最知晓。咱们初到凤翔,大家都送了不少东西来,是该请他们表示感谢。”
“可是······”
苏轼犹疑着。
王弗上前用手揉着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