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常可以过去探望,二来也是在统筹账目,看看府内库房到底还余下多少东西,折算现银又是多少。不查还好,一查才知道,我用自己赚来的银子把之前缺漏的银子都补上之后,侯府里基本只剩下能活动的几千两银子了。”
“……”听着秦凤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月染脸庞一僵,他说的这些细节,她从不知道。
从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她一直都只是内宅里得意洋洋的嫡女小姐,从来没有想过府里的银子到底够不够花。
母亲出事后,去了庄子,管账的事情自有祖母林氏操持,也轮不到她过目勘验。
若非今天听秦凤歌说的如此详细,她也不知道,侯府的烂账,竟然是烂到了这个地步。
可侯府已经缺钱了,秦凤歌却还要离开?
震惊的情绪又转为了愤怒,她怒视秦凤歌,冷冷质问,“好啊,既然家里的银子已经入不敷出了,你这个嫡子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一查账目,觉得侯府穷了,待不下你了,你又想着跑了?”
“谁说我这是跑?”秦凤歌摇头,语气仍旧淡淡,纠正她,“我是要仓区赚银子。京城虽是繁华,但附近缺少名山大川,我就算是丹青一流,也不可能凭空想象,绘画出气势磅礴的山河图来卖银子。若只是画一些寻常花鸟,也卖不上高价。”
他解释,“如今家里,不是缺那百十两的碎银子,差的是可以入库顶事儿的大头银子。若只是话一些工笔花鸟,府内何时能有充足库银?”
“那你给我这一万两,难道还不够?我可以不要你的钱,你拿回去,不是一样可以入侯府账上?”秦月染抬手指向八仙桌上,那一沓已经彻底展开的银票。
秦凤歌也循着她的视线扭过身,看了一眼那十张银票,摇了摇头,“这不一样。侯府的银子是侯府的,给你的是给你的,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在知道你有身子后的一番心意。虽说现在五皇子已经封王,岁俸也加了一些,可你终究不是正妃,以后若景王迎娶正妃,你管家理事的权利还是要交出去,那个时候,你就只有靠正妃给你每个月拨几十两碎银度日了。”
也就是说,这些钱,是他留给秦月染的傍身钱。
没有人知道,这个景王正妃什么时候会出现。
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正妃出现之后,会不会善待自己的嫡亲妹妹。
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在远行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银子全都拿出来,赠与自己的妹妹,当做是她的傍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