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胯骨蹭在地上,往外面爬。乍一看,像是前线匍伏前进的战士。
我疼得没心思管他,爬一下,情绪崩一会儿,哭一会儿。然后龇牙咧嘴,继续爬……
雀儿听见声响,“小姐,怎么听见你的哭声,伤口很疼吗?”
“疼。”我哭着说,“别打扰我。”
“张医生还没走,一会儿过来看你。”雀儿大声。
我忍痛扶住桌子起身,掀开厚重的帘子往窗外看了眼,鹅毛大雪依旧。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寒风凌冽,处处如刀割。
门口没士兵,院子里积雪没过大腿,帮佣们跋涉艰难。士兵们都站在对面甬道的屋檐下,距离我的小院挺远。
我重新拉好帘子,忍痛往内室挪去,拖住软椅往屏风后面走。
靳安要起身。
我指着他,“你别动。你的伤要命,我的伤不要命。”
“我不想再给你做手术了。”我义正严辞低声,“坐回去。”x33
他看着我,坐了回去。
我咬牙将软椅拖到屏风后的死角里,单手拽着浴桶拖挡到软椅前,身上的伤口乍然裂开了,我崩溃地趴在浴桶边缘哭了会儿,随后看向靳安,“你过来,躺这里。自己能走吗”
靳安没事人似的起身,来到我指定的地方。
我说,“躺下。”
他挑眉,“干嘛。”
我说,“这是我洗澡的地方,他们一般不会进来,你先躲这里。”随后我按压了一下软椅,“这是个摇摇椅,怪舒服的,有安眠效果,你别打呼噜。睡不着,旁边是书柜,你看看书。”
说完,我往外走去,放下了厚重的卷帘遮住他。
打开了房门,往外探头看去,风雪扑面,逼得人睁不开眼睛,婶娘端着早餐往我这边跋涉。
“星野和拏云睡醒了吗?”我依着门问。
“他们昨晚跟舅舅睡的,没回来。”婶娘说,“卜远游那小子说的。”
跟宁乾洲睡的?宁乾洲那种男人会带娃睡觉?
我说,“婶娘,我们每半个月会发放一次救济粮是吗?还在做吗?”
“在做,在做。”婶娘说,“每个月跟养济院合作,咱们出钱,他们出人。月中他们就来人要钱了,到点,我就让外甥女给钱。以前这事都是小方去办的,这丫头跑了以后,都是我外甥女去做。你给我的账户里,一直都有钱进来,够用。”
我仰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不晓得这暴雪天要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