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几日又到了梅雨天,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宋思弦旧伤下雨便疼,说话说几句就要咳几下。
咳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小宋,又来了——”姚远道。
宋思弦点头:“来了。”她背着箱子往外走,头顶雨下得不大,她便没打伞,顶着小雨往前走得时候,头顶上就出现了一把伞。
“咳咳、大人——”宋思弦侧头看了一眼袖子,便知是傅大人。
傅行止神色淡淡:“走吧。”
“咳咳,好!”宋思弦强压住咳嗽往前走去。
到了前面,两个人正在对骂:“沃日,你先人,明明是你撞的我……”
“胡说八道,真是睁眼睛说瞎话,你瞅瞅你那个德行,到底是我撞得你还是你撞得我还两说,逼逼叨叨的,不像个老爷们样……”
“你咋地,你裤裆里比别人多个家伙事呗。”
“那你裤裆里比旁人少一个蛋?”
“你他娘——”
两个人话赶话再次打成了一团,傅行止已经从刚开始的好言相劝,如今变成了司空见惯。
抬起惊堂木刚要将两人各大五板子。
杀一杀威风,便听到外面咣当敲锣打鼓。
百姓们沿街欢呼,这吹拉弹唱的,跟捷报传来了似的,不但外面的衙役奇怪,堂前打成一团,从站着打到躺着,互相旗鼓相当,胳膊顶住另外人的下巴,另外一个人张嘴欲咬——
又被那人将脸给推到一旁,两个人拉锯着,就听外面的衙役过来大声道:“是捷报!”x33
“漠北鞑靼出了禹城,本要北上,但是途径飞龙泾,突遇堤坝决堤,前锋部队被冲散,死伤无数……”
“日你娘——”
“我艹你大爷——”本已经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此时齐齐转头:“胡说八道。”
“禹城上哪有堤坝。”
“就是,编瞎话也不编圆呼了。”
衙役笑得哈哈哈:“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不过堤坝决堤以后又没有了。”
“这堤坝修的一天就是为了防御的。”其中一个人撒了手:“罢了,老子我心情好,不跟你个瘪三一般见识。”
“禹城哪里来的堤坝……没听说啊,朝廷什么时候派人去修了,家父就是户部的,若是动这个银子,我岂会不知。”
“户部的酒囊饭袋……”
“那也比工部一无是处的二代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