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褥、帘子。将她书房盖了一冬天的竹帘也拉起来。整个屋子里都是暖和的阳光。
窦氏瞧她的官服下摆破了个口子,立刻叫婆子拿了针线来,要亲自给她补。
长宁道:“娘,不必了,叫香榧她们补就行了。”
“你自小到大穿的衣裳,都是娘来补的。”窦氏拉着儿子坐在身边,温暖的阳光照着两人身上,“这有什么的。”
赵长宁凝视着窦氏给她补衣裳,窦氏的鬓发中已经有丝丝白发了。
她低头静静地读书,院子里玉婵在和茜姐儿玩,茜姐儿也长大不少。玉婵对这个庶出的妹妹总是颐气指使的,不过别房的小姐若是欺负茜姐儿,她也会护着些。所以茜姐儿也愿意跟玉婵玩。
“她嫁去宋家后,就不会有这么快活了。”赵长宁看着玉婵,叹道,“今年五月二十七的婚期?”
“是啊,一转眼你都做官了,你妹妹也要出嫁了。”窦氏满目微笑,看着儿子的背景,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平和、柔静。
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把赵长宁当男孩养大。她这辈子做过最妙的事,也是把赵长宁当男孩养大。
赵长宁护了她们一辈子。
赵长宁静静地握了握母亲的手,低头看着母亲的针线。
……
三月二十八的朝会是大朝会,所有正六品以上的京官都要参加。不过是正四品的官才能立在金銮殿内,五品以下都排在御道外广场两侧,跪着听旨。
赵长宁的官服窦氏刚刚缝过,洗晒过,一股阳光蓬松的味道。
晨曦的光洒在广场上,赵长宁身边两个大理寺的官员本来还在低声说话,说大理寺丞许大人致仕一事,还在讨论下任大理寺丞的人选究竟是谁。
司礼监本来是监督他们的,立在不远处。但只要说的不是太大声,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赵长宁规整了一下朝服下摆,心道这跪着上朝的习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跪在里头的还好,他们这样跪在砖地上的,半个时辰下来就膝盖疼。因此人人都在官服裤子里缝护膝,她缝得比别人还厚些。
五六品的小官各自交流,赵长宁是其中的异数,她一般都是闭眼不语,看似沉思,实则是在瞌睡。
突然,殿内传来了一声重物“砰”地一声响,打破了枯燥的朝会。
顿时广场上就鸦雀无声了,赵长宁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但久久没有下文,一股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