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微怔。
他看着凌画问,“没有人知道当年孙大人家与江阳知府阴差阳错抱错之事吗?”
凌画摇头,“没有。”
“没有人知道孙大人真正的孙子其实已死了吗?”
“没有。”
杜唯又沉默片刻,也笑了起来。
凌画道,“所以我初到江阳城,得知了这个消息时,才会十分意外,真是没想到啊。孙大人的口风可真是严谨,孙家的治家也很严谨。”
她顿了一下,又笑着说,“但孙大人一直看我不顺眼,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是一直没变过。”
她想起什么,又说,“还有,对我四哥也是,我四哥后来见到孙大人,都绕道走。大约也是觉得,年少时的自己很是有些过分了。毕竟,凌家当年蒙难,孙大人还为凌家在陛下面前说了两句好话,那时没有人敢得罪太子太傅,虽然他那两句好话没管用,让凌家还是被抄家入狱了,但到底是做了,后来哪怕孙大人对我没个好脸色,我见了他,也是主动问好的。”
至于她是怎么问好后,将孙大人给气的恨不得挠她一爪子想抓花她的脸的话,她就没必要跟杜唯说了。
杜唯露出真实的笑,似是回忆一般地说,“当年祖父很喜欢我。”
“那是自然,否则也不会闹到陛下的御前,让陛下给你做主,跟我祖父争执起来,到底让我四哥被打了板子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四哥当年才气坏了,放出话,让人不准跟他玩,他在京城才郁郁,后来被送出京去求学了。
杜唯想了一会儿,回归现实,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看着凌画说,“如今你成了江南漕运的掌舵使,扶持的人是二殿下,而我,成了江州知府的儿子,扶持的人是东宫。”
这一句话,真是打破了叙旧。
凌画没想到杜唯这么快便从她设的念旧的牢笼里跳出来,她心里叹息一声,想着到底不是当年送他离京的文弱小少年了,不好糊弄的很。
于是,她干脆直接了些,笑问,“当年我送你的那块沉香木的牌子,还留着吗?”
杜唯点头,“留着。”
“今日带来了吗?”
杜唯顿了一下,“带来了。”
凌画点头,“那还给我吧!”
杜唯声音终于带了一丝情绪,“送出去的东西,你要往回要?”
凌画笑起来,“是你说的,我们如今是对立,昔日的交情不作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