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辉一瞪眼睛就想往前凑,身后传来了王旭的一声暴吼:“磨叽什么呢!完事儿了没!用不用哥几个出去帮忙啊!”
校门里站着几个人,顾飞,王旭,还有卢晓斌和郭旭,这几个人里就顾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王旭知道个大概,卢晓斌和郭旭都是王旭叫来撑场面的,几个人摆个横脸往哪儿一杵,有种随时能把校门推倒出来干仗的架式,门卫都有些紧张,李辉看着自然也没了声音。
“操。”李辉一把拿过印泥,用拇指沾了一下,按在了收条上。
“行了,”蒋丞看了看指纹,还挺清楚的,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李辉,“点点。”
李辉压着火搓开信封看了一眼,也没数,黑着脸转身走了。
蒋丞看着他俩的背影,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转身往学校里走的时候,顾飞冲他勾着嘴角笑了笑,他也勾了一下嘴角。
轻松过后却又有些怅惘,李辉似乎对于李保国的死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要钱时都底气十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实在理解不了。
李保国的事结束了之后,似乎一切都结束了,蒋丞把这件事埋进了心里,连潘智都没有告诉,如果潘智再也不提这个人,他估计也永远不会主动说起这件事。
生生死死,想想也觉得挺神奇。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从一种谈资,变成了另一种谈资,出了钢厂这几条街,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这样离开。
他怎么活过,他怎么死去,都只存在于少得可怜的那些人遥远的记忆里。
蒋丞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得吓人,他从哪里来,怎么生活过,怎样挣扎过,如何努力过,最后要去哪里,也一样只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故事。
只有自己知道,是往上,还是向下,都只有自己。
老母鸡一样的老徐又过了一周才找了他去谈话,主题并不是李保国,而是还有一周就要到来的期末考试。
蒋丞看着老徐,突然觉得这位大叔的情商诡异地有了提高。
“复习得怎么样了?”老徐一边问他,一边递给他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这是我给你找的一些卷子,你有时间做做看?”
“嗯,”蒋丞接过文件袋,“还行吧,这周我有两个下午要请假……提前跟您说一声。”
“请假?”老徐看着他,“是什么事情?”
“是……私事。”蒋丞说,我要去涂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