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说的唇模, 蒋丞还觉得挺意外的, 丁竹心和她的朋友似乎都是神经病,丁竹心设计要饭制服,配的图片恍恍惚惚逼格很高, 他看过顾飞给她后期过的图片, 各种高深莫测或者小清新的文案, 而她的朋友要找个男的涂口红拍照片……
不过好像钱不少,像他这种完全没经验的新手, 去拍几天差不多能把已经给李保国和即将给李保国的钱补个一多半了。
蒋丞并不在意涂不涂口红,毕竟他连疯狂原始人都穿过了,毕竟他是一个有颜值有身材于是不惧一切神经病打扮的帅哥,他觉得自己去拍个口红照也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我本来想把时间推到暑假, ”顾飞说, “但是他们比较急不能等,我看他们定的时间在期末考前一周, 会有影响吗?”
“不会。”蒋丞说。
“你复习的时间呢?”顾飞问。
“碎片时间加晚睡一小时, ”蒋丞看了他一眼, “学着点儿吧渣渣。”
“碎片时间我最多用来睡觉。”顾飞笑笑。
去王旭家吃完馅饼之后,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里。
一般来说,蒋丞对于困扰自己又解决不了的事儿,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不停地去想,不断地反复地想,想到最后,这个事已经失去了它的原始威力,再想起就会有一种麻木的感觉,比如那些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的肯定,习惯了之后他也就不再有什么感觉,另一种就是埋进心里,再也不去触及,刻意地回避,会在某些时候真的忘却,比如那些永远没有尽头的冷静的指责。
李保国的事,蒋丞用了后一种方式,这种过于惨烈的结束并不适合反复去想,去重现,他把这些埋进了心里,努力地再也不去触及。
李辉那边并不会通知他任何消息,几天之后李保国和嫂子拿着一张三千块的收条到学校来找他拿钱的时候甚至没有告诉他李保国火葬的时间。
“等等我看看,”蒋丞站学校门口,拿着收条仔细看了看,对着一堆狗屎一样的字辩认着,好在他长期面对自己的字比较有经验,看完之后他从兜里拿出一盒印泥,这是他出来之前去老徐办公室里借的,“按个手印,在你名字上按。”
“你有完没完!”李辉火了,“按他妈什么手印!就他妈三千块你以为你拿的是三百万啊!”
“嗯,就这三千块你俩还一块儿来拿呢,”蒋丞冷笑了一声,“按不按,没这手印钱不会给你,你哪天转脸说这字儿是我仿的,我上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