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寻常贱民有所不同,此人颇有家资,所贩檀灯家具和新兴粮食燕麦片,皆受咸阳百姓所称颂。
“小的们担心,若是仓促将其缉拿,会有损我京畿衙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况且捕来议案论罪也尚需证据,就算要捏造,也得合情合理才是……因而小的们正在商议,该如何为秦风捏造违反大秦律法的证据。”
那为首的衙役一连串说罢,王贲顿时听得一愣。
魁梧的身躯略微一僵,王贲愕然道:“你,你刚才说什么?缉拿谁?”
“回都尉,那位工籍的贱民名叫秦风。”衙役还没看出来王贲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了。
“混账!”
王贲突然暴怒,整个人顿时暴跳如雷,厉声呵道:“说!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找秦风的麻烦?”
那为首的衙役被王贲这一声怒骂弄得一头雾水。
但众人看着王贲怒发冲冠的景状,周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毫无疑问这正是身经百役,常年浴血奋战的将军带来的压迫,没有人敢在王贲发怒的时候多嘴多舌。
“说话!我知道你们不敢自作主张,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贲又是一声怒吼。
那为首的衙役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弱弱地说道:“王都尉,是,是宁大人密令我等前去缉拿那贱民秦风的啊!”
“住口!若是再让本官听见尔等称贱民两个字,本官撕了你们的嘴!”
王贲两手死死一攥,自语嘀咕道:“宁腾?宁腾为何要为难秦风?”
“回王都尉,好像是那秦风得罪了淳博士,淳博士和于大人前来衙门里朝宁大人申状的缘故……”为首的衙役小心翼翼道。M.
“淳于越?”
王贲眼睫一眯,自觉此事并没有这简单,便朝衙役们道:“本官告诉尔等!无论是何缘故,尔等若再敢为难秦风,本官要了他的命!”
说罢,王贲便赶忙抽身朝衙门的大门快步而走。
衙役们眼睁睁地看着王贲的背影消失,才略微平静下心神。
王都尉为何会如此勃然大怒啊?
不就是要去缉拿一个工籍的贱民吗?
而且还是京畿衙门的首脑,内史大人宁腾亲自过问的,再加上博士仆射淳于越和六英学宫的谒者于兴贤亲自前来申状……
宁腾、淳于越、于兴贤……尽是大秦庙堂之上的官吏,王都尉为何要为了一个工籍的贱民,反而去得罪同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