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也是这样相约而行,转眼间他们突然都要变成前辈了。
第一次在小区里遇见罗渽民是清晨五点多,虽然后来裴夕柠总取笑他戴着耳机神神叨叨遛弯的样子,但她没说过,那时候一眼就看到他了,天还蒙蒙亮,他穿着白羽绒服仿佛能融在雪里,藏在几层交错的枯干后,可她就是瞧见了,且莫名地断定了就是他。
在走过去打招呼的前五分钟就知道了,那不是前些日子认识的罗渽民吗?
这么形容很奇怪,但像是骨子里的直觉作祟似的,指针刷的指向他。
罗渽民,怎么又想到他了。裴夕柠的思绪被自我强行切断,她猛拍了一下额头。昨天简直是大无语事件,她当时怎么会问黄旭熙那么蠢的问题,还是脑子里印着他的脸说的,像鬼迷了她神志一样。
喜不喜欢能怎么样,他们现在不会有结果的,练习生不都心知肚明吗。不该动的心思,从决定入这行开始就最好断的干干净净,这才是对谁都好。
裴夕柠捞回手机,在歌单里划了半天,最后还是闭着眼盲选了一首,锁屏前确认了是随机播放就扔到一边,自己坐在地上做拉伸。比起KPOP文化,裴夕柠更喜欢欧美一些轻快的歌,在咖啡店和西餐店常能听到的那种。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时话多的类型,早上起床更不爱开口,安安静静做了半小时拉伸又坐回床上。
宿舍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声。这是裴夕柠曾经习惯了的独处时光,从小便是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后来在韩国初来乍到也是,整个星球就像只剩她自己。她今日享受了难得的安逸,是长时间投入忙碌突如其来的清闲。裴夕柠突然觉得,这样好无聊,明明以前游刃有余地分配时光,现在除了玩手机就无事可做。
刷着手机她还愣了一会儿,原来先前那么多年她都没在自己宿舍点过外卖,要么是在公司,要么蹭隔壁的,反正那几个人也没使唤过她去下楼拿,她头一回知道原来他们小区只允许将外卖送到门岗处。看了一会儿她又觉得麻烦了,起送费三万韩元,她是吃死了也吃不了那么多啊,还不送上门,再见吧。
裴夕柠收拾收拾东西,拿着手机和两个宿舍的钥匙,很有公德地在小群里发了句消息:“我去你们宿舍了。”
冬天就是麻烦,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她现在哪怕下楼再上楼都不敢不戴口罩,换趟衣服就十分钟过去。她前两天买的三大袋子吃食还在他们宿舍呢,其他人她都不担心,只希望李东赫残存的良心在这两日运作着,不要断了她未来一个月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