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的嘴。
这分明是要沈莳开不了口。
毕竟从前因着萧弼的事,官家就曾下过旨意,死囚临刑前不得掩塞其口,便是为了慎审,避免再生如此冤案。
不过,说是这么说,这官家都金口玉言的下诏了,谁还敢有异议,谁敢翻案?只要烧不到自个儿身上,有冤便有冤罢!
褚御史这么一思量,当下便勒了人去沈莳的舌头。
以为这般做了萧逸宸到底是要走了,没想人还赖在这儿,身子一踅,“那个沈莳的儿呢?在哪儿?”
褚御史身子一霎僵直了,头都不敢抬。
萧逸宸见他袖笼下交握颤抖的手,凛了眉,“人呢?去哪儿了?”
褚御史有些惴惴的,磕磕巴巴地回道:“小的……”
‘扑通’一声,褚御史跪了下来,用快要哭出来的嗓音为自己表白,“不是小的,可奈何那陈大人拿什么官威来压小的,小的不得不从。”
萧逸宸听了只笑,“褚大人方才不是还说自个儿是秉公执法、官家的好臣子,怎么转个头,就这样胆小怕事了?沈家一家都是遭官家特特儿下敕,不得放过的人,你竟就这么放了,褚大人不怕这事传到官家耳朵里,叫你替那个沈文倬赔一条命么?!”
褚御史脸色惨白,心跟跌进了卤缸般的,酸到了肺腑!
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些。
但那个陈方彦拿捏住了他早些年苛捐的罪证,甚至还有他包庇自家哥儿抢占清白人家姑娘的事儿,他敢不从么?
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指不定能活得周章!
是人都晓得这算盘该怎么打罢!
萧逸宸当然门清他是遭人捏了把柄,他提这么一嘴,也是要褚御史醒醒神,闭紧了嘴罢了。
出了御史台,紧跟其后的坤鸿这才撂了自己的忧心,“主子……小的瞧那沈莳不像是说假话。”
萧逸宸抚着手上的腕儿,那里有着虬结纵横的疤,但凡触着,都能回想起曾经那些令人耻辱的往事。
他深然了眸,切齿道:“这官场就是这样,事事都牵丝攀藤,一个线头扯出来的不一定是另一个头儿,还有可能是下一个结,怪我当时遭了他的道,一时情急没细察就上府逮人,而今闹成这地步,再剖白,官家还好说,要拿我做那颗大树,这事必得在怹那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怕那枢密院疯狗似的逮住我咬!”m.bīQikμ.ИěΤ
坤鸿从他字里行间里听出了气急败坏的况味,愈发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