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把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随即便是拉椅子的声音,来人脚步沉重且缓慢。HTtρs://Μ.Ъīqiκυ.ΠEt
门一打开,是汤用彤先生。
先生年近五旬,带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身材微微发福,气质温润,看来一团和气。
一见是陈确铮和贺础安,先生的眼神中透出欣赏,问明来意之后,先生摇了摇头,默默沉吟了一会儿。
“你们也莫急,胡承荫这个学生我很有些印象,我觉得他遇事很机灵,想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之后沈有鼎带着陈确铮和贺础安上了二楼,先后问了贺麟、,容肇祖、钱穆、姚从吾几位先生,无人知晓胡承荫的去处。
住在楼上最靠南一间的吴宓先生成了两人最后的希望。
沈有鼎却突然有些畏缩不前,不敢向前走了。
陈确铮跟贺础安彼此看了看,不知他是何意。
沈有鼎眨了眨眼睛:
“之前在南岳衡山的时候我跟他住过一个房间,夜里无事,我便提议大家聊聊天,何必各自埋头苦读呢?我们学科不同,更应该互通有无,许多灵感都是从闲谈中迸发出来的嘛!雨僧兄不却不喜闲谈,说我妨碍他人,我就只好——”
沈有鼎将手指放在了唇边,露出了促狭和无奈的笑容。
陈确铮跟贺础安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你们自己去问吧,免得他又跟我发脾气。”
见两人仍有些迟疑,沈有鼎摆了摆手。
“放心吧,雨僧兄是十分乐于帮助自己的学生的!”
陈确铮深吸一口气,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没想到吴宓先生很快便来应门了,他身穿衬衫西裤,袖子挽到了肘部,高高的额头,浓浓的眉毛,眼镜后面的双眼闪着精干的光芒。m.bīQikμ.ИěΤ
吴宓看了看自己门前站着的陈确铮和贺础安,还有远远地倚在墙上的沈有鼎,一时间有些困惑,陈确铮便简要说明了来意。
吴宓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之前他在清华的老同学陈达曾跟他说起过胡承荫:
“你们问过陈达了吗?”
两人均摇头,陈确铮说:
“陈达跟我提过胡承荫,他很欣赏这个学生,两人平时的交往应该也比较密切,问问他兴许会有些启发。”
远处的沈有鼎却抱着双臂说:
“别想了,陈先生早就跟学生们做民族调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