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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风乍起,吹落一树枫叶,刘景淮似是大梦初醒,嗓音暗哑低沉:“竟是真有其事……”
他仿若梦呓:“你与曹君磊除了主仆、知己之情,可有情弊?”
我静静望着他,心里来回揣度,该如何告诉他往日无人知晓的心事?
思来想去,始终不知如何开口,正自恼怒,忽然想起曹珊珊说的话来,忍不住蹙眉生气道:“自出了曹府,我与曹君磊再无私交,你疑心与我,怎么不扪心自问?你当初还不是想要拉拢吴繁才接近的我?你还故意把我送给吴繁做侍女,要不是后来你得知我救过你一命,你怎么会对我施加青眼?”
“凌阅微!”刘景淮低声斥停了我,我的名字像是从他口中咬牙切齿吼了出来。
我心里悲凉又痛快地想,他一定是被触到了痛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回首和承认,所以才这般恼羞成怒。
所以我也更加难以自抑,大声说道:“你还不承认么?你就是把我当棋子,君磊兄也是你的棋子!你只知自己博弈要赢,要杀伐决断,要一统江山万民,哪里顾得上我们这些棋子的死活?你想杀就杀,君磊兄何错之有?你竟要赐死他!你……”
我觉得我已经愤怒至极,而他却说不得骂不得治不得,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不,他就是无人能悖逆的君王!
就在我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时,脸颊猝不及防一痛,我的声音也应声而止。
刘景淮打了我,然后在我仇视的目光里,拂袖而去。
文锦扶着我走回正殿,只有几个打杂的宫女迎了上来,门口及廊下并不见人。
文锦忙吩咐道:“快去叫玟珞姑娘过来侍奉。”
几个小宫女皆战战兢兢,低首不语。
半晌才有一个小宫女道:“方才孟公公把玟珞姐姐他们都叫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西苑上下的人,都是他调过来的,这个时候叫去,无非是审问是谁多嘴,将曹君磊的死讯透露给我。
我只觉得可笑,这世上,怎么还能瞒得了生死?
“不必叫旁人了,我觉得冷,可预备好了汤浴?”我缓声道。
沐浴过后,常侍奉的几个宫人都已回来了。
玟珞和文锦陪我用了晚膳,东西都撤下后,我让文锦回去歇息,只留玟珞在身旁伺候。
玟珞如常挑了灯,轻声说:“姑娘是看书还是抚琴?”
我余光撇到,书案上,昨夜抄了大半宿的经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