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珊珊穿一身小太监的青袍子,三山帽下唇红齿白一张脸,模样焦急又伤心。
她未出嫁时,家中姐妹兄弟,唯曹君磊待她好,与她也能说到一块儿去,所以她与曹君磊关系最好。
何况,曹君磊那么好的人,旁人都觉得亲善,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死了,她可不是要难过。
我木木瞪着她,听她讲前前后后。
一个月前,曹君磊就病故了,说是染了风寒,后来药石无医。
他离世后,刘景淮追封他为燕山候,谥号忠襄。
我问曹珊珊:“你害怕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二哥并非病故,而是被皇上赐死的,二哥他不过托人照顾被软禁的景元,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
“他一向心狠,不对,他是根本就没有心,你可知惠太妃是怎么没的?太妃娘娘为了让他有机会进京,日日进食金粉,打定了主意用自己的命换他在上京起事,惠太妃曾养育过几年应宣宗皇帝,惠太妃病重,宣宗皇帝就是再忌惮他,也会允他回京侍疾!他真是事事都算尽了,当初他为了能去北境养精蓄锐,有意让我与徐茹欣闹翻,竟然找人向我下毒,若非我命大,早就是白骨一具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她说话时,因心有余悸,手上不断用力,直捏的我生疼,但有这点儿疼,我才时刻清醒着。
我轻声问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曹珊珊满脸眼泪,神色恍惚,根本没听到我说话,像是只悲愤又无助的猫崽。
她松开了我的手臂,双拳紧握,扬起头来努力控制了情绪,才似自言自语,哑声道:“还有香桂,你以为他只是为了替你出气么?他是为了自己啊,他是为了将杨公公拉下马,为了不叫香桂再往上京传递消息,所以他让杨公公糟践了香桂!”
她眼睛通红地望向我,哽咽道:“我二哥亲口告诉我,让我提醒着你些,莫要轻易忤逆了他,别看他如今喜欢你宠着你,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呢,因为他一开始答应你去北境,只是为了要拉拢吴繁!他的人听到你跟吴繁的随侍说话儿,知道了吴繁喜欢你,这才带你一起去了北境,有一回,他还叫你去做吴繁的贴身丫鬟不是?……一个人要真喜欢一个人,巴不得天天守着她,哪有把她往别的男人怀里塞的道理……”
她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惶恐不安地说:“我每天在皇宫里,都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