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位,此刻是在咬牙切齿痛恨朕,还是在想如何退兵才能损失最小,哈哈,亦或在想着转投如何说辞,才能掩盖其屠戮无辜汉民的狠毒行径呢?”
年近四旬的刘聪,此时依旧虎背熊腰,身姿魁伟,可愈显松弛的皮肤和稍显松垮的眼袋,乃至略厚于身边军将们的衣装,却皆表现出他身体的虚弱。说来也是,自从昔年夺了洛阳灭了晋,并坐稳了自己的皇位,他除了偶有亲征,便将大多精力用到了女人的肚皮上,纵情声色,花天酒地,流连后宫,不乏百日不理朝的荒唐事,近两年匈奴在华国威慑下苟延残喘,无可进取的刘聪荒唐更甚,身体不虚才怪!
刘聪身旁,伴驾随征的中宫仆射郭猗立即出言捧哏道:“陛下英明神武,智计百出,区区一招随手而为,管叫血旗军无可是从,更叫那纪贼方寸大乱。哼,其人出身鄙薄,惯用些微末伎俩邀买人心,什么扶危济困,什么抵制内战,竟还自比汉家之主,叫嚣恢复中华!哼,今日一战,不叫他大败亏输,也要叫他身败名裂!”
刘聪微微颔首,这条毒计其实就是郭猗私下向他进献的,但英明自该属于他皇帝陛下。三分戏谑兼而七分期盼,刘聪道:“相比身败名裂,朕倒更希望纪贼爱惜羽毛,学一学那位宋襄公,落一场大败亏输,朕也好由此抽调更多兵马前往西河,再创其北路军,叫他血旗军彻底铩羽而归,哈哈...咳咳咳...”
这时,颇有沙场经验的匈汉骠骑大将军刘聪的庶子,济南王刘骥突然皱起眉头,收回观望岭外的视线,顺带厌弃的瞥了眼郭猗这个汉人佞臣,继而疑声禀道:“父皇,下方血旗军的情形似乎有了变化,当已不再喧嚣彷徨,只怕那纪贼已然做出了最终决定!”
刘聪目光一凝,忙也聚神细看,毕竟昔年征战无数,他可不乏眼力。待得感受到岭外血旗军阵的细微变化,他脸色转寒,略一思忖,暗自捏了捏拳头,旋即肃然道:“爱卿所言甚是,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且看纪贼最终作何选择吧。传令步军,加速驱赶贱民前进,至于骑军,暂莫擅动攻击!”
这一刻,刘聪的内心其实很憋屈,他是一个无法无天兼而自高自大的人,弑兄称帝后尤甚,对如今这种将决定权悉数交与对方一念间的感觉甚为不爽,偏生还得眼巴巴的等着,谁叫他所最擅长的拳头,并没别个大呢...
令旗舞动,号角连连,匈奴步阵随之提速,其间的老弱汉民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