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亥时,「易阳郡公」别宅内一片安逸,老郡公司马睿搂着养在这里数年的外室入睡,睡得很是舒服。
白天豪言壮语了一番,又玩了一手劳军,谁敢说他易阳郡公司马睿不是一片拳拳之心?
待宵禁事了,自是去谋个恩荫,怎地也要再让一个儿子或者孙子混个都尉什么,最不济,登仕郎、文林郎,也是轻松到手。
家和万事兴,子孙丰沛富贵,他也能颐养天年不是?
正睡得香甜,却听屋内传来窸窸窣窣声,不知道是耗子打架还是春来的虫儿开始活动,总之朦朦胧胧间,易阳郡公皱着眉头翻了个身。
老人家入夜睡得不踏实,今夜虽然睡得好,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迷瞪着一双老眼,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
刹那,一个激灵,易阳郡公竟然直接掀开被褥翻身持剑。
这床榻之内,竟然还有佩剑!
「大胆————」
嗤!
一刀斩断他的手腕,来者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当场踩断胸骨肋骨,咽喉已经被一只大手捏住,随手一扯,喉管带着骨肉,已经甩了出去。
嚓!
手起刀落,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砍下人头,转身离开。
「别杀我……「
猛然惊醒的易阳郡公外室,忽地发着颤音说道。
「我杀你作甚?「
言罢,扬长而去。
那外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旁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恢复了气力,遣才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啊!杀人啦————」
外面巡逻的兵丁听到动静之后,都是头皮发麻,手脚麻利的同时,也是暗道不好。
因为这一次已经是严防死守,整个嘉德坊被五千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看就是这样的状况,原本应该是万全的嘉德坊,还是出了事。
易阳郡公司马睿,竟然真就在重重保护之下,被割了脑袋。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两个校尉很清楚,他们的行伍生涯,到头了。
天没有亮,外朝已经震动,勋贵们这光景都不敢住在家中,多是簇拥在太庙,离新科贡士们住的大院,就隔了两堵墙。
」荒谬!真是荒谬!那魏昊就这么在你们大军眼皮子底下,连杀三天————」
」一个鼎阳侯不够,再来一个易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