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胆色!」
」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界儿,真有人能杀进来再离开,空手来的,提头走的。这真是,这真是……」
」都说不会再来嘉德坊,可这位大爷,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欧阳宅中现在都闹翻了天,司仪主薄老爷的发妻,连老太公的牌位都端了出来说是要去皇城告状————」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亲眼所见!」
「你怎地还能出去?」
「这不是使了二两银子,去了一趟东街买菜么。」
说起了买菜,话头顿时一变,都朝着买着什么菜而去,至于说鸿胪寺司仪主薄死没死,反倒是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待到夜里,却是心绪变换。
不知道怎地,诸多寻常老百姓,竟然睡得很早,也睡得很香。
横竖是有人睡不着觉的,但管他们什么事儿?
又是一夜,嘉德坊只要是勋贵之家,犹如守灵守夜一般,根本没人睡。
不敢睡,怕睡了就起不来。
哪怕是七老八十,这一夜也是强撑着,要睡,等天亮了再睡也不迟。
「不会再来了吧?」
临到子时,嘉德坊的坊门外,两个校尉在那里说着话。
」现在围了整整一军,五千人里里外外,他肯定不会再来了。」
「公爷也是知道如此,这才特意过来嘉德坊小住,说是说为了稳定民心,照我看,也是料定不会再来……」
」话说‘易阳郡公,府上送来的夜宵,倒也不错。」
「吃点肉羹,暖暖身子。」
两个校尉去了临时营帐中,里头还生了炉子,上面架着小锅,里面热着肉羹。
「易阳郡公」是出了名的会吃,所以府上名厨极多,哪怕只是肉羹,也是鲜美无比,是外面无法品尝到的绝品。
今夜,作为曾经领兵打仗过的军头,「易阳郡公」白天很是霸气地宣布,会在嘉德坊别宅小住,以定嘉德坊民心,以稳嘉德坊军心。
总之听上去相当不错。
豪气万丈,老当益壮。
将校都是知道「易阳郡公」的小心思,却也不说破,毕竟,那公府上还送来不少酒菜劳军。
看在酒菜的份上,也是看破不说破。
至于说大头兵,倒是大多数都被糊弄了,因为这位曾经带兵打仗过的公爷,是真的怀揣家国大义,才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