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想着,却听船火儿喊道:“小官人,到码头了。这几天‘五柳弄堂’生意也不好,小官人可以少出点钱。”
“多谢多谢……”
出来嫖,情报很重要。
陈孟男一高兴,就给船火儿多加了一粒银锞子。
上了岸,半夜里揽客的龟公肯定是没有的,不过马夫不少,车马齐全,就是简陋了一些。
毕竟,大半夜出来消遣的,要么是烂赌鬼,要么是偷瞒着家里婆娘的少爷公子之类。
但陈孟男步行不坐车,倒是让马夫们觉得是个穷酸小瓢虫。
这倒是让夜叉有些觉得没面子,开口说道:“都出来了,何必计较几个车钱。”
“你个夜叉懂个屁。”
“……”
把夜叉干沉默了之后,陈孟男这才道,“老子今天出来可不是嫖的,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架势。”
“什么?!”
夜叉大吃一惊,“你居然不嫖?!”
“……”
一时间,竟是夜叉反过来将陈孟男给干沉默了。
两个家伙一时无语,竟是颇有默契地安安静静赶路。
“五柳弄堂”是一片民宅,私娼非常多,后来因为行商贸易,最终发展成了半职业的娱乐场所。
白墙黑瓦的堂子里头,多是换了手艺上岸的船娘,一般也不做生客,都是老客户,并且兼职私房菜和赔赌,颇有点半外宅的意思。
陈孟男寻了一处门庭,跟守夜的门子打过招呼之后,便大摇大摆进去了。
到了里头,就见是耍钱的铺子随处可见,竟是非常热闹。
一见到陈孟男,就有人嚷嚷起来:“小陈老板来了,赶紧腾个地方出来,上茶,上好茶!”
不多时,莺莺燕燕一阵热闹,跟十来岁的船娘不同,这地方的女人要成熟得多,风韵是很到位的。
“陈相公,这么晚还来啊……”
给陈孟男抛了个媚眼,奈何有经验的瓢虫对这点东西是直接无视的,寻了一张桌子,铺开画纸,陈孟男开口道:“磨墨。”
原本应该是夜叉的手艺,这光景,却是几个女郎在做事。
进不去的夜叉在外头探头探脑,也是好奇不已,这货不嫖过来搞什么呢?
仔细张望之后,这才看得真切……
好家伙,这小子居然在画“赤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