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这位穷官,朱振总是意外的心神舒畅,如此既做事又紧守本分的官员,放眼天下能有几个?
他是真的敬佩!“听闻刘兄家有高堂,已然八十高龄?”
“正是。
家严去世很早,刘某如今都已不记得他的容貌了,自懂事以来,便是家慈孜孜不倦的教诲,方才有了刘某的今日,所幸刘某虽然并无大才,却能谨守本心,为民谋福祉,未曾辜负家慈的教导。
前些时日某还曾与家慈言及伯爷之仁政惠及如本县父老,家慈听了很开心,说是会在菩萨面前多烧几柱香,祈祷伯爷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说起自己的老母亲,刘一闯一脸严肃,眼眸中闪烁着温厚亲情,可见其对母亲的尊敬孺慕。
朱振抱拳还礼道:“老人家过誉了……听闻刘兄最近正在翻盖新房?”
刘一闯惊诧道:“伯爷这也知道?”
朱振笑呵呵道:“江南江北方圆三百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本伯的耳目!最是清廉守正的刘大县令盖新房,简直就是江左奇闻,本伯怎会不知?”
刘一闯清廉那是出了名的,当官几年依旧两袖清风,冷不丁的盖新房甚至引起极大的反响。
民间都在猜测是不是清官也同流合污了,不然哪里来的钱呢?
而官场之上则是一片赞扬,大哥你终于舍得花钱了,你总是这么清廉,我们这些官员出门都不意思跟人打招呼啊……刘一闯以为朱振是开玩笑,没当回事儿。
胡烈听了朱振否话语,却是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自家偷偷摸摸资助余通海的事情。
恐怕朱振此言未必是说笑,否则胡家如此隐秘的行为,怎地船在江上的时候就被水师一举扣押、“人赃俱获”?
看起来,朱振在淮安的掌控力度,比所有的士族想象中都要大得多……朱振拍了拍刘一闯的肩膀,亲切道:“本伯这次出海,得了一批紫檀木,既然刘兄盖新房,那就赠送给刘兄几根打一套家具,迎来送往的脸面上也好看一些。
清廉是最好的品德,但是也别把自己搞的隔绝于官场之外,否则想要做点事情都举步维艰,那可就得不偿失。
另外,本伯着人再挑选几根上好的檀木,留着给伯母做寿材。”
刘一闯就想拒绝。
他本就是低调朴实的性格,该新房也只是在老宅的基础上翻新,总共也没有几件,摆上紫檀木的家具算是怎么回事?
名贵是名贵,可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