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尽白,跪于牌位前。
“当真...归天?!”
张良双目朦胧,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幸得陈贺入营将其扶住。
入秦后,陆贾忙于政事,谋略多半是他二人为之,一阴一阳配合极为默契。而今至衡山,仅是数月未见,居然天人相隔。
“不该...在下不该纵容陈大夫如此。”张良暗暗自责,泪水已夺目,指甲抠入掌中。
陈贺亦为之一惊,后悔刚刚不该咒骂陈平,未料瞬间便见效。
“陈大夫以少胜多,几近未损一兵一卒,此番...死得其所。”陈贺开解道,并未发觉自己的声音已渐涩。
半晌,张良轻推开陈贺,朝着妇人拱手,“夫人身为衡山王后,无需如此为臣子行哀礼。”
毛苹并未回身,嘶哑微声,“衡山王早早便知晓,楚越开战乃是秦王所为,却仍依其计行。邓弱统领,吴程柱国入九江未归,想来已身死,本后曾心怨秦王。而今,子房先生退项羽,陈大夫以疫灭楚兵,日夜劳心,终染疫病。妾身方知秦王非是舍弃衡山,为昔日误会,为近来退兵之恩,理应如此。”
“终染疫病?”张良咬唇流血,暗骂陈平退敌心切,未顾自身。
【前番南下衡山途中。
陈平马车位于几人中最后,其后还有近十辆载有铁笼马车,鼠叫声吱吱作响。
“吵!”陈贺受不了一路的叫声,回身抱怨道,“陈大夫来衡山何故带此物?”
“必带,此为本大夫之宝物!”陈平抱肩,一脸沾沾自喜。
张良早已对陈平之心猜的七七八八,“陈大夫千万小心,不可祸及自身。”
“哈哈...自是不会。”筆趣庫
】
“陈大夫...食言了。”张良紧闭双目,泪水划过面颊。
自认与陈平相比,陈平更得子婴欢心。子婴亲眷早已不在人世,今陈平已逝,最得力臣子与昔日宠妾皆不在,子婴会当如何?
子婴忧心招揽之臣子变心之事,他亦知晓。恐怕日后的子婴当真是一个寡人,手握疆土与无尽臣民的孤家寡人...
“奉神木!!”
营外衡山兵一声高喝,一簇火光冲天之上。
张良再不顾及礼数,踉踉跄跄冲出营外。正见河流下游,火光之中一团团黑烟冒起,位高权重的躯体于火中静燃,渐渐归为尘土。筆趣庫
“陈平!大秦之臣如何奉越地神木?!岂可死于此地?!”张良平